“锦儿,去把她给哀家扶起来。”
锦儿心下茫然,揣测不明白陈后的用意,脸上倒还是如沐春风,笑着道,
“江小姐请起。”
温孤齐道,
“太后娘娘尽可查验,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陈后笑着,摆摆手道,
“把她手里的册子收了吧。”
宫人把托盘端到温孤齐面前。
陈后道,
“齐儿引你为知己,杜嬷嬷也夸你聪慧机敏,只是有几分狂妄。”
“看来他们夸你并不是空穴来风。”
“你这狂妄也不是空穴来风,你可知道上一个这样顶撞哀家的人是什么下场?”
温孤齐坦然道,
“不知。”
陈后面容反而温和下来,笑着赞许道,
“哀家早就该猜到,你能说一句同风九州,能做出花朝宴这样的诗句也是正常的。”
“你的胆识足够说出这样的话。”
“只可惜哀家竟一下子没有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想。“
“以你的胸襟和胆识,若是男子必定封侯拜相。”
齐儿会将这样的人引为知己再正常不过。
试问有多少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胆识,想法又能与齐儿这样出奇的一致?
陈后今日本来是为难温孤齐的。
却没想到会出现现如今的境况。
这个女子足够坦诚,足够不卑不亢。
而且作为女子,她喜欢。
大昭如今的女子还是那般拘束于礼教,不敢做也不敢想,眼前这个姑娘却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她不仅仅是敢想,她也敢说,敢承认。
宫人将那一本刚刚给温孤齐的册子收回。
陈后看着温孤齐,
这个姑娘当真是惊世骇俗的。
但是这惊世骇俗得好。
如果当初她没有这样的魄力与胆识,她现在也不可能坐上大昭真正的大位。
对于和自己相似的人事物,人总是自然而然的产生多一份好感。
陈后不知自己面对着的是自己辛苦教导的孙儿,眼前人自然境界开阔,思想亦是与她相合,因为都是她亲自教的。
温孤齐最知道要如何才能博得陈后的好感。
只是陈后对眼前女子越有好感,就对她的事情越好奇。
因为她和自己的孙儿实在是太像了。
她也想知道,这种性格究竟是怎样酿成的?
“听闻你的出身并不好。”
温孤齐警觉,早已经猜到今日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委实不想回答。
因为不想旁人对明云罗有任何异样的目光。
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外祖母。
陈后见温孤齐沉默了,也知道是问到了痛点,转而道,
“你这样的胆识,放在江氏学堂里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不如哀家将你分入青云书院的女院,相信你可以学到更多从前你没有学过的东西。”
温孤齐起身,
”多谢太后娘娘好意,只是臣女开蒙晚,怕是跟不上青云书院的先生。”
“在江氏学堂,已经很好。不必太后娘娘费心。”
且不说青云书院他读过一遍,清楚课业有多赶。
江若弗现如今在贵女一圈中只是崭露头角,不知道她的人比知道她的人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