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疑问,白云楼御剑而起,遁隐身形,往书院前山山顶而去。
片刻工夫,便在山顶落下剑光,于半空中便现出身形。
好似早知道有人要来,山长在峰顶一侧石台上,竟摆上了案几,放了两张青藤蒲团。
山长正坐在一张蒲团上,悠闲地煮茶品茗。
见白云楼落下,山长哈哈一笑,招呼道:“云楼,候你多时了。”
看来山长已然知晓临江县之事,白云楼原本略略泛起的一丝担忧,顿时烟消云散了。
向山长见礼后,白云楼悠然走到案几另一侧,拉过青藤蒲团便坐了下来。
虽然山长可能知晓了临江县之事,白云楼还是将今日去临江县前后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山长仔细听完后,微微点头,沉思一阵后说道:“云楼这一出手,果真不凡,其实你夏师姑这次也去了,只是担心城中那魔修察觉,便借着飞舟隐遁的远了些。”
“啊,夏师姐也去了,看来是弟子多事了,以师姑的能耐,哪轮得到弟子出手。”白云楼不由感叹道。
山长哈哈一笑,畅声说道:“云楼可知道你夏师姑回来之时是如何说的,她说正准备出手之时,曾经在赵家集现身一次的青云剑仙再次现身了。”
“一出手便是斩魔修,杀水怪,干净利落地救人,最后那个魔丹境后期的魔修,更是被其霹雳手段,斩灭当场,连她都自叹不如。”
“你夏师姑回来一说,那时我便隐约猜到可能是云楼幻化的身形,没想到云楼对付魔修的手段如此神妙,已然不是我们这些老辈所能想象的了。”
白云楼听到后不禁一阵汗颜,暗道,还好夏师姑没见过成品的爆魂玉符,不然当时就要现出真形了。
拿出一枚玉符递给山长,白云楼无奈摇头一笑道:“没办法,弟子修为实力有限,只能挖空心思,琢磨一些小手段,不然哪敢直面那魔力深厚的魔修。”
“而且这玉符内的法阵,还是和夏师姑及一众阵法教习研讨出来的。”
“云楼说这话可就太谦虚了些。”
山长拿起玉符细细端详了一阵,惊叹道:“果然好想法,不过还是得有云楼和紫嫣你们两个的至阳和至阴真气,才能发挥出真正威力。”
放下玉符后,山长接着道:“云楼,不可妄自菲薄,可能你修为和道法,还远不及你夏师姑,但论及除魔的手段,你夏师姑估摸着还比不上你。”
“要说这爆魂玉符,可真是魔修的克星,因为魔修大多都是受天魔分身蛊惑,入了魔道的修士。”
“入了魔道后,这些修士确实修炼速度大增,远非普通修士可比。”
“不过在魔道中陷得越深,天魔分身也侵蚀修士的神魂越多,直至这些魔修彻底失去自我,沦为魔魂的牺牲品。”
“不过哪怕这些魔魂彻底取代了原修士的神魂,但其和修士的肉身还是难以契合,所以这些高阶魔修都在用魔气修持肉身,炼化魔躯。”
“若是魔躯大成,魔魂和魔躯便能契合无碍,那时魔修便可顺势修出魔婴,这爆魂玉符便再也无用了。”
听完山长所述,白云楼算是彻底了然了爆魂玉符的功用,便出声问道:“既然如此,书院的金丹境的教习们用得上这玉符吗?”
山长想了想道:“应该用不上,虽然金丹修士已修炼出金丹,但难免也会受这玉符影响。”
“而且引爆金丹修士神念的代价也不小,这些玉符还是留给你们几个天赋和机缘深厚的小辈,做防身之用吧。”
聊到此处,山长忽然想起一事,便随口问道:“方才听云楼说起东海阁的燕七?”
“正是,就是拿着一个黄木大棒槌,一脸大胡子的那个燕七。”白云楼想起那扛着一个大棒槌的修士模样,不由畅然一笑。
“哈哈,果然是那个大棒槌,这个燕七之前在修真大会上倒是见过两面,品性倒是不错,除了有些贪小便宜的毛病,倒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山长听到旧时的道友不免多说了两句。
“弟子也很是欣赏燕七前辈的风采。”
白云楼想了想接着问道:“山长,这次魔修闹的如此大,会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这倒不会,反倒是这次临江县之事,让魔族蛊惑人心的行径暴露无疑。”山长颇为肯定的说道。
“加上朝阳商会暗地大肆宣传,假龙之事必会沦为人间茶余饭后的笑谈,这下魔修们再想轻易蛊惑人心就不那么容易了。”
“其实这次临江县的县令那边也是打过招呼的,县里府兵太少,实在难以控制当时混乱的场面。”
“还不如釜底抽薪,让魔修看似得逞,然后揭露其真实面目,才好让县民们清醒。”
“只是天魔向来诡计多端,难保不会想出别的法子祸乱人间。”山长感叹道。
白云楼站起身来,看着山下静逸的书院,一时间心怀激荡。
望向南方的那片星空,白云楼坚定而有力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苟延残喘的残魂而已,迟早将其彻底斩灭剑下。”
说话间,识海中,元神手中凝炼的剑气愈发璀璨,震荡出阵阵剑鸣。
青云洞天内,剑气大殿中,伴在浩然剑气一侧的一道剑光,赫然凝实起来,化成一道锋锐无匹的剑气,和浩然剑气同时颤鸣起来。
同一时间,南海之南,风暴海大阵内,近乎油尽灯枯的青云子,手持长剑,倏然间神情一振。
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