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西农的的天气异常寒冷,特别是在晚上。
夏滕的生态实验室内却很温暖。
室内安装了许多生物培养箱,培养箱都是用控温仪控制电吹风加热到指定的恒温,箱内用无土栽培法栽培棉花,室内温度保持在二十六度左右。
有了前面几次的约谈经验,这次夏滕也没有做很大的指望,所以还是比较谈定地在室内做着调查记录。
大约晚上九点多钟,听见了敲门声,夏滕的心也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
“请进!”
三位美女夹带着身上香甜的冷风和嘴上呼呼的热气鱼贯而入。
前面是陆琳大师姐,后面是孙琪小师姐,中间夹着位身材明显比前后两位都要高挑,披着金色长发,五官精致均称,樱桃小嘴的女孩子。
“我们把这位洋娃娃妹妹给你带来了,你们自己聊吧,我们走了。”
两位不由分说,返身离开了实验室。
洋娃娃妹妹到不怯场,站在大大的实验台旁边,眼睛从那副金丝框还蒙了点薄雾的眼镜片里散发出甜甜的笑容,看着手足无措,站在一旁的夏滕。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夏滕唯一想得起来的第一句话。
女孩抓取实验台上的笔和纸,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
“于草?!”
夏滕脱口而出,他心里怀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名字。
“不是,于茜。”
夏滕拿起纸正眼仔细一看,果然是个“茜”字,而且字体清秀隽逸,非一日之功。
夏滕的脸色映照在生物箱的红色光晕中显得更红,尴尬的心情一览无遗。
“怪我,没有写正规。”
于茜赶紧给夏滕解围。
“你叫什么名字?”
夏滕从于茜手中拿过笔来,在“于茜”的两个字下面写上“夏滕”二字。
“夏滕?”
“对,夏滕。”
两人开始了东扯西拉的交谈,毫无主题,但很随意而舒心。
他们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谈到毕业分配去向的严肃问题,没有提及家庭的显赫或平庸的问题。
他们两人只关心眼前的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喻在哪儿毕业实习,做的什么课题,现在论文准备的怎么样。
甚至两人各有些什么爱好都与这场恋爱毫无关系似的。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夏滕感觉应该送她回学生宿舍了。
“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学生宿舍楼走去。
夏滕这时才注意到,于茜穿着一件据她说是中学时候就有的一件旧灰色呢子大衣。
到了宿舍楼门口,分手之际,夏滕鼓起勇气:
“你明天晚餐的时候到我的地方来,好吧?”
“好啊,我买好晚餐就过来。”
于茜没有问缘由就爽快地答应了。
从此以后,于茜中餐和晚餐买上饭菜就上到夏滕的住地,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不久,大学同学张平从京城来到西农出差。
夏滕安排三人一起到离学校仅五六公里之外的渭河野餐。
冬日的阳光照在渭河的沙滩上,使沙滩格外地温暖。
三人来到冬天干枯的渭河中间的沙滩上,躺在干燥温暖又干净的沙面上,三个人吃着,喝着,聊着,照着像,快活的不亦乐乎。
“你现在这位于茜是个很实在的女孩子,很不错,你要把握好了。”
张平对于茜第一印象很好,他瞅空对夏滕叮嘱道。
“还行,这次应该没问题。”
夏滕直觉良好。
晚上回到西农的寝室,夏滕头上奇痒无比。
“我给你看看。”
于茜抓起夏滕长长的头发,仔细检查头部。
“看,头发上有虱子的卵,里面肯定有虱子。”
一根拔下来的头发上的根部有几颗小小的长圆形的白色虫卵。
于茜不厌其烦地继续用她那双纤手在夏滕的头发里搜寻着。
“看,抓到了一个活的。”
一个白色的虱子在那只白皙的手心里爬动着。
夏滕这时才相信自己头上真有恼火的虱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不奇怪,冬天冷,很少洗头。西北天空灰尘多,经常下小雨,你们男生又不喜欢打伞,淋雨后很容易长虱子的。”
于茜倒是很会帮他找借口。
“没关系,我帮你洗干净。”
于茜打来一大脸盆开水,把夏滕的头用手托着,放进热水里,颇有耐心地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是一根根头发在清理。
“在肥皂水里多泡泡,虱子就会掉出来,这样才会搞干净。”
夏滕躺在于茜的手腕上,像是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
他的这颗心被她完全融化了。
这天晚上,夏滕送于茜回宿舍楼,走在夜灯闪烁的林荫道上,夏滕第一次牵上了于茜那纤细柔美的手。
很快到了寒假,这天,于茜来到夏滕寝室。
“我今晚要坐火车回金城过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的事情我要跟我父母讲讲,他们应该会同意的。”
“好的,你跟他们讲吧。”
夏滕信心十足,因为他已经知道于茜的父母都是金城一个铁道研究院的高级工程师。
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和父母都不太会注重世俗的门当户对。
只有涉足官场和商场的家庭和子女,多数才会关注婚恋的“门当户对”的问题。
于茜走后,夏滕第一次毫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