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庭人还没下马,见她一本正经地立着,心中喜欢,又觉得有趣,就对她挤了挤眼。
凤乘鸾假装没看见,不理他。
他下马,来到车撵前,;母妃,王府到了,儿臣扶您下车。
;不必了。里面,庄太妃冷冷一声。
接着,车帘掀开,先是露出修映雪笑盈盈的脸,;君庭,无妨,我来扶太妃入府便是。
接着,凤乘鸾便见一只保养地极好的手,戴满了宝石戒指和碧玉镯子,轻轻落在修映雪双手上。
庄太妃从车里出来了。
她头上的金翠,颤动晃眼,即便是长途劳顿,身上依然穿了青莲色的华服锦裙,镶了繁复的银色宽边。
她微微避让了一下,下了车撵,任凭阮君庭的手还停在半空。
阮君庭以今时今日的地位,在自己的王府门口,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看着,被自己的生母当众驳了面子,却也面上无波。
他早就习惯了,母妃对他的态度,永远都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她恨他!恨透了他!她尽情享受他带给她的一切荣华富贵,却依然以折磨他为乐!
阮君庭眉间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怆一闪而过。
然而,就这一瞬间,刚好落在了凤乘鸾眼中。
她暗暗咬了咬下唇,替他一阵心疼,屈膝行礼,;臣媳恭迎母妃!
庄太妃扶着修映雪的手,拾级而上,也不唤平身,就由着她矮着身子,直到走上了台阶,才在她面前停步。
;哀家的王儿是娶了个腿脚残障的女人吗?太妃娘娘见了儿媳,第一句话竟然如此,就连陪在凤乘鸾身后的冷翠都意外地一惊。
早就听说这个庄太妃是个不讲道理的泼妇,却不知道,泼成这个样子,竟然全然不顾面子礼数,当众出口伤人!
凤乘鸾也没抬头,依然曲着膝,;回母妃,臣媳腿脚康健,并未抱恙。
;既然腿脚是好的,为什么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