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佐和子另有新欢。不是我吹牛,之前只能是我甩别人,不可能被别人抛弃。这是我第一次败阵。”堂岛表情沉痛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因佐和子之死而感到悲伤,还是因被抛弃而感到懊恼。
待询问起新的外遇对象时,堂岛回答道:“噢,她从来也不告诉我,但是……”堂岛略微停顿了一下,“我觉得好像是松野。佐和子与那家伙曾经有过来往,这次在此与他碰巧相遇,或许是想旧梦重圆。我曾见到他一个人去参加蝶阵祭,那一定是与佐和子小姐事先商量好的秘密幽会。”
新人物的出现,使园田感到将会有大鱼落网。
“那么,松野这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噢,听说是大贸易公司的优秀职员。我和他只见过几面,但并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我觉得他还没有离开,你们可以直接问他本人。”
“我们会和他取得联系。”
园田简单思考了一下,便命令柴田去寻找那个叫松野的男子。同时,他又不厌其烦地尝试起“香烟把戏”。
于是,堂岛突然笑容满面地说道:“在大杉面前,我总是控制自己,尽量不吸烟。”
说着,堂岛连续抽了三根。然而,他嘴里叼着的并非田园递上的香烟,而是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的卷烟——与现场发现的烟不是同一个牌子。
之后又询问了有关绢花的情况,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如果真的是我杀害了佐和子小姐,或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不知是诚心实意,还是故作姿态,堂岛还谈了自己的感想。
“那么,你在蝶阵祭期间一直和水桥先生在一起吗?”
“是的。预计参加的女友,由于受到列车脱轨事故的影响没有能够赶到。无奈,只得和水桥那些人在一起活动。结果由于佐和子小姐失踪,只好和水桥在一起,两个男人观看了护摩仪式。”
“从佐和子小姐去卫生间到遗体被发现,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吗?”
“噢,没错。”堂岛点了点头,随意地回答道。从洞穴到案发现场至少需要五分钟,往返则需要十分钟。
“你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吗?比如,会不会有一个人去厕所了?或者,为了寻找佐和子小姐,短时间内分头行动?”
被警察提醒,堂岛略微考虑了一下。
“如此说来,水桥的确去了一趟厕所,可是,大约三分钟后就赶了回来,然后我们便一直在一起,包括寻找佐和子小姐的时候。”
“真的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吗?人们对于时间的记忆总是十分模糊。你确定是三分钟?”
堂岛抬起粗壮的右臂,打断了园田的话。
“不会错的。马上就要开始护摩焚烧仪式,我一直在关注着时间,因为我希望从头看起。我的感觉或许有些模糊,但是我的手表应当是准确的。”
堂岛在园田的眼前展示着他那块名牌手表。
既然说得如此肯定,园田只得作罢。毕竟,三分钟不可能往返案发现场。只要二人不是共犯,双方均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是成立的。
离开前,堂岛说道:“有关我与佐和子小姐的关系,请绝对不要告诉大杉那些人。”
再三叮嘱后,堂岛便走出了房间。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大杉本人早已知道了这个事实。
松野彰跟随柴田走进房间,是在对水桥的调查结束之后。水桥的证词与在现场得到的信息相差无几:佐和子离婚的意志坚定;关于新的结婚对象则完全不知道;自从来到风媒庄,并没有发现佐和子与什么人秘密约会——水桥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却始终在暗地进行监视;水桥也不吸烟;关于绢花则是完全没有收获;有关《花冠》的故事他也是在两天前才第一次听到——说起来,尽管是妹夫,但大杉的著作却一本也未曾读过。
松野似乎早已察觉到自己将要被传唤,在园田询问之前,便开始讲述起自己与佐和子的关系。
“前年的春天,我们在一次酒会上相识。那是一次招待客户的酒会,我也有幸出席。公司的许多重量级董事都在场,所以感到非常紧张,根本没有顾得上吃饭。当时佐和子小姐往我的空酒杯里倒上了葡萄酒。我对她是一见倾心,对方似乎对我也产生了好感,于是我们保持了半年的关系。”
“然而,仅此而已。”最后,松野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在调查杀人事件,而对方说话的语气却如此轻浮,这让园田感到气愤。并不是说凶手一定是他,但这个人的品行实在是……在其他案件调查中,偶尔也会遇到这种人。多数情况下,即使这种人不是凶手,但与事件也有着密切的关系。相反,凶手却总是显得很认真,其结局经常是与被害人一样,落得个一无所有。然而,这种人最后却没有任何损失,逍遥自在地继续生活下去。或许这是一种偏见,但它却来自园田的真实体验。
“那么,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佐和子小姐联系过,根本不知道她会来到这里,实在只是纯粹的偶然。能够在这个地方见到佐和子小姐,我认为是上天的安排。”
“那么,你没有提出恢复关系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