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别过长幼之序,纯以饮者之名对饮了几杯。冰慕雪脸色微红对着慕云溪说到:“云溪,当了关门弟子可不同与一般入室弟子,厉师兄可严厉的很。若是不受,就来找我,师叔帮你。”
虞樽酒吃惊的看着冰慕雪,他这个师妹向来不喜欢厉师兄对弟子过于严苛。云海峰的事从来不过问,这次居然主动开口要帮慕云溪,实在是让人意外。
冰慕雪笑道:“跟你喝了这么多年的酒,早就烦了。好不容易有个懂酒的小弟子,我可不得帮一下么。我一看厉师兄那张冷冰冰的脸就生气。”
慕云溪知道这是酒话,如何能让师叔为了自己跟厉行雷对着干,感谢一声说道:“冰师叔应允云溪可以随时来饮酒便好。其余事情也即算不得事情了。”
可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冰慕雪笑的花枝乱颤,本来微红的脸颊更多了几分动人的风韵。
冰慕雪叫了朝着门外叫一声:“初瑶,把师父的葡萄酒拿来一坛。”好像遇到知己一样,冰慕雪忍不住想让慕云溪品一品别的酒。
少倾,叶初遥拿了一坛酒过来,揭掉泥封,给几人倒下。冰慕雪说到:“今天师傅高兴,初瑶,给我们谈首曲子助助兴。”
婉转激扬的琴声从叶初瑶玉指拨弄中传出来,虞樽酒手中握一只玉脂杯,杯中深红色的酒浆在缓缓流动。“师妹,这酒什么名堂?”
冰慕雪浅浅的饮了一口笑道:“葡萄酒而已,要什么名堂。”
“我看叫‘玉液红’就不错。”慕云溪听着叶初瑶的琴,喝着冰慕雪的酒,二郎腿一跷,十分享受。
“云溪起的这个名字好,就叫‘玉液红’”冰慕雪提起酒壶给慕云溪倒了一杯。
看着冰慕雪起身、端起酒壶、从他眼前走过,然后微微倾斜,剔透的红液画出一条红线落入慕云溪的杯中。
虞樽酒有些嫉妒,跟冰慕雪饮了这么些年酒,何曾有过这种待遇。尤其看慕云溪慵懒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云溪,你二师姐给你抚琴,你冰师叔给你倒酒。像什么样子。”
“酒中同道,不分什么长幼。来,给你也倒一杯。”冰慕雪见虞樽酒连这个小弟子的醋也吃,笑着给他也倒了一杯。
叶初瑶忍不住格格的乐。“叶师姐,你这琴有点裴师兄的味道。”慕云溪真就不分长幼了,直接点评起了叶初瑶的琴艺。
“一坛‘山河倒’的封口费。”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冰慕雪瞪大眼睛看着虞樽酒:“我说怎么少了一坛‘山河倒’,师兄是不是你顺走的。”
“山河倒”是冰慕雪最得意的酒,且不说材料难得,光是酿造就须得三年。其味醇厚热烈,喝之如有山河倒悬之感。轻易不舍得拿出来喝。即便是虞樽酒央求,也不过小小一杯让他解解馋。
有一次虞樽酒看到一坛山河倒,就给悄悄的拿走了。恰好被叶初瑶撞见,于是叶初瑶提出一个条件,让裴文清教他“凤飞九天”。
这可是裴文清集大成之作。虞樽酒以师叔的辈分,以裴文清的琴谱要挟,让他教了叶初瑶三天。
眼见着事情败露,虞樽酒赶紧转移话题:“冰师妹,这玉液红自是极好,不过太过柔软,这个……”
“那你就顺走我的山河倒?”冰慕雪嗔怒道。
慕云溪朝着叶初瑶使了使眼色,趁二人争论的不可开交,悄悄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