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空气真好!”看着山峦起伏,吹着山风,听着琴声,慕云溪通体舒畅。后山果然是一处绝佳之地。
羽惊风看着慕云溪讲解云蒙山的好处:“这可是一块宝地,灵气充沛。寻常弟子在云蒙山修行,精进都要比别处快。祖师爷当年选择这里创立玄天宗,实在是目光如炬啊。”
慕云溪闭眼呼吸了一阵,缓缓睁开眼睛,扩张的毛孔有些湿润:“大师兄,在前山好像越往高处,灵气越是浓厚。后山似有所不同。”
羽惊风欣慰的点点头,比起一般的规道境弟子,慕云溪的感受力确实高于常人:“不错,云蒙山的雾气阻断了俗世浊气,越往上越得天地精华。峰顶出聚集的真气,沿着山脊流泻而下至后山,自然不同与前山。”
羽惊风手指沿着云海峰的峰顶往下滑:“师弟,看到了么?”
慕云溪看着羽惊风手指的弧线和变化,指上灵气游走,白雾呼扇呼扇轻轻波动,好像他的手指天上的云连在了一起。
慕云溪神色有些凝重,目光从他手指上跳跃而出放入云蒙山,似乎别有深意:“师兄,这四峰围绕的‘云蒙大阵’困的是不是山坳中的那片林子?”
在云绮峰顶的时候慕云溪已然被这座大阵所震慑。此刻看到从峰顶而下的灵气涌入后山,又流入山坳,分明是以天地之气供养着这座阵。
羽惊风一拍手,眼睛直放光:“没错,封的就之这片林子。你能看到什么么?”
方才慕云溪跟着羽惊风的手指拂动,每一个顿挫之间皆是“云蒙大阵”细微的变化,顿挫的间隙,慕云溪似乎能看到流转的大阵,稍纵即逝的缝隙,从缝隙中穿进山坳中的林子,隐约能看到一些景象:“我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好像是奔跑或隐匿的兽类。”
“那都是什么兽类呢?”羽惊风继续考较慕云溪。
慕云溪摇摇头笑了笑,一甩胳膊:“只能看到这些了。师兄,里面封的到底是什么。我破阵时听到山林震动,嘶吼声猛烈而恐怖,让人心魂不定。”
羽惊风长舒了一口气:“师弟,你做到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想你这般大年纪的时候,我可什么都看不到。明年春后,你自然会进去。”
说话间,竹林风动,摇曳出一阵舒展而惬意的姿态,琴声打在竹子身上,溅起晶莹的流光。羽惊风爽朗一笑:“你裴师兄在迎客了,我们进去吧。”
从阴影浮动的竹林穿过,奇花围着一个小院,进了小院能听到院子后面潺潺的水声,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院子中树木林立,中央摆着几块错落的大石头。石头上放着两张桌子,一高一矮,矮的是一掌琴桌,裴文清坐在石头上抚琴。高的坐在旁,秦怀谷站在石头上挥毫作画。前面一块一丈见方的石头上还有一张桌子,放着一壶茶,四个杯子。
羽惊风带着慕云溪走过去坐在茶桌前,倒了两杯茶,一边闭目饮茶,一边听着裴文清的琴声。二人也不招呼,各自弹琴作画。秦怀谷落完最后一笔,从怀里掏出印章盖了上去,裴文清的琴声也停而来下来,二人走下来,更羽慕二人围桌而坐。
“秦师弟,把你的画拿来欣赏一下。”羽惊风笑着说道。
秦怀谷从桌上把话拿下来,展开在几人面前,慕云溪看山水遥远,笔墨浓淡相宜赞叹道:“久闻秦师兄书画双绝,今日看了才知道,师兄的技艺,任何评论都是一种亵渎,观之不语即可。”
秦怀谷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裴文清调侃道:“小师弟马屁的功夫也是天下一绝。”
“哎,五师弟,云溪天资卓著,虽有些溢美之词,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是很反感别人评价我的画。”秦怀谷此言可知,慕云溪的马屁确实拍的走心,其艺术感并不在画作之下。
“修行宗门居然有这样的大家,实在是让人意外。”慕云溪对整日修习功法的人并无太大好感,太累了。反而秦裴二人山水间怡然自得让他舒心。
羽惊风笑道:“你两个实行修的是‘无为之道’,功法于他们而言虽是末技,你若有幸看到,绝对可睥睨天下。”
二人最是不喜欢听到功法上的称赞连忙摆手。几人闲谈片刻,羽慕二人辞别,到了风修竹处。
风修竹的住所就简陋了太多,孤零零的一座房子,也没有院子,虽然简单却很别致。他们刚走进去时,风修竹正坐在屋顶上吹箫。
慕云溪看他眉头微蹙,似有万千愁绪,脸上静的像风都吹不动的镜湖。箫声跌宕,引人入胜,心绪随着起伏波动。二人在下面站了半天,风修竹好像没看到他们,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羽惊风轻轻扯了扯慕云溪的衣袖,带他悄悄的走了出去:“云溪,你可听出什么了么?”
慕云溪抿着嘴摇晃着脑袋:“美男子为何总是那么惆怅呢!”
羽惊风被他的姿态逗得一笑:“你也算是个美男子,你怎么没有?”慕云溪脸上的表情,总有一种任何事物都不过尔尔的样子。
“一层皮而起。”慕云溪一摆手,美人的嘴里从来不会说自己美,因为完全没有必要:“风师兄的萧声,和裴师兄的琴声截然不同,里面有真气。”
“风师弟多愁善感,心思敏锐,修的是‘心道’,极致的情绪能激发极致的力量。”羽惊风更他解释。
最后羽惊风又带他到了星若棋的“星楼”,琳琅满目的书海中央,星若棋在纸上描出一个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