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那个窄窄的，锈迹斑斑的楼梯，如月又回到了那个房间里面。安安和小夜，一左一右的跪在他的身前。而樊灰，就站在他的对面。
如月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樊灰，而樊灰，也毫无顾忌的迎上了如月的目光。一时间，这个房间里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姽婳堂已经元气大伤，现在，这个樊灰出现，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如月心中最大的疑问。
而樊灰，只想尽快的取得如月的信任。然后，暂时离开这个地方。知道了姽婳堂的藏身之处，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樊灰……”如月的一只手，在轻轻的捏着安安的嘴唇，“你怎么会叫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我听说，你叫如月……”樊灰的脸上淡淡一笑，“一个男人叫做‘如月’，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你胆子确实不小……”如月缓缓的点了点头，“现在，我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是谁，让你来的；而你到这里，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没有谁让我来，我想来，就来了……”樊灰语气，出奇的平淡，“而且，谁都知道，加入姽婳堂，就有数不清的钱和美女……”
“但是，你却又说，什么都不要……”
“不是不要，是现在不要……”樊灰认真的看着如月，“等我真正的为姽婳堂做了些什么之后，我相信，你们的出手，也不会太小气……”
“你是一个不好控制的人……”如月拍了拍安安的肩膀，“所以，我想知道你的背后究竟是谁。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安安站起身，走到了桌子旁边。她给如月到了一杯红酒，慢慢的递到了如月的手中。
只是，如月却没有喝那杯红酒。而是高高的举起酒杯，把猩红色的酒液，倒在了小夜的头上。
小夜带着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如月，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来人……”
如月向着房门，高高的喊了一声。
很快，两个女孩儿推门走了进来。她们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等着如月再说些什么。
“把小夜，带到隔壁的房间去……”如月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的命令，今天不准她离开。我现在，要和这个叫做樊灰的先生，好好的谈一谈……”
两个女孩儿把小夜带出了这个房间，而如月，也慢慢的站起身来。他走到了樊灰的身前，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直觉告诉如月，这个樊灰，一定有问题。
“如果姽婳堂不需要我，那我就走了……”樊灰装作无奈的摊开了双手，“看来，姽婳堂现在，也不是那么急需人手……”
“正是因为我姽婳堂身处困境之中，我才更加不能留你……”如月说着，缓缓的向后退了两步，“樊灰，我不会用你，但是今天，你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你来，只是想知道这里的具体的位置。我再问一遍，你究竟在为谁做事……”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樊灰一转身，向着房门走去，“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又何必继续待下去，你我都多费唇舌……”
如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道道金光，在指间飞出。片刻之后，将樊灰紧紧的笼于其中。
姽婳堂的，堕心囚……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樊灰的心中一惊，“难道，你们姽婳堂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
“道理？”如月冷哼了一声，“这里最大的道理，就是我……”
樊灰暗暗的凝起了全身力气，他只想尽快的挣脱这个越来越紧的囚笼。只是，好像自己越是挣扎，这个囚笼反而变得更紧。
这个时候，一丝冷汗，已经在樊灰的额角慢慢的流了下来。
“说吧，说出来，我给你一个全尸……”如月阴阴一笑，“究竟是谁，让你来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像，刚刚楼下挂着的那具尸体，你也已经看到了……”如月重重的打开门，用手指着外边，“那是个想要背叛我姽婳堂的女孩儿，逃走了，又被抓了回来。先是打断了她的双腿，又废掉了她的两只胳膊。而且，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樊灰紧紧的咬着牙，“我，现在还不是你们姽婳堂的人……”
“你的目的更可怕……”如月狠狠的攥了攥拳，“樊灰，你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你背后的那个人，姽婳堂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苏辰的人。你来这里，无非是为了那个莫芊芊……”
樊灰一点一点的闭上了眼睛，既然身份已经被拆穿，自然也就没有再去解释的必要。只不过，这一次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完成小蒙交代给的任务了。
没想到，刚刚成为莫先生的属下，就要真的丧命于此。
不用挣扎，也不用反抗。楼下的那一具尸体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如月不可能简简单单的放过自己。现在樊灰所想的，只是怎么样，能够死的痛快一些。
“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吧……”
又是几道金光闪过，重重的落在樊灰的肩膀上。两条手臂，已经软塌塌的垂了下来。
“你杀了我便是……”樊灰知道，自己在如月的手中，再无生路，“只不过，莫先生一定会找到你。到时候，你和姽婳堂，都必然会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