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利连续钓了一周的鱼,坐得太久了,颈椎和肩膀有些劳损。
依据疗养安排,安蓉需要给王胜利做身体按摩。
她把成宇和李扬送到门外。
“成宇,今天我还有安排,就不能和你详细谈入股的事情了,不过你放心,老板交代我的事情,一定会办好。你们先回去,我有你的电话,过几天再联系你。”
“好的,那就有劳安秘书费心了。”
安蓉手里还提着四条腊鲢鱼,包装好放在成宇的车上。
“王总喜欢吃腊鱼,说有小时候吃饭的感觉。我们在院子里有专门熏鱼的,这几条你拿上,尝尝味道。”
成宇笑嘻嘻地说:“那就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们这疗养院里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啊,上次我可是大饱口福,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呢。”
安蓉顿了一下,妖媚地看向成宇。
“这疗养院里,出了饭菜,你就不惦记其他什么了?”
一旁的李扬咳嗽一声,掐了一下成宇的屁股,“我先上车了,你们慢慢聊。”
看着安蓉脸上那道乌青的伤痕,成宇心里顿生怜悯。
“你的脸……是怎么了?”
安蓉抚摸着自己的脸,神色突然变得哀伤起来。
“还不是王胜……王总弄的,没事,我习惯了,他平常对我挺不错的,就是有时候很冷酷,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的。没事,我擦点药就好了。”
“再没轻没重,也不能打脸啊!”成宇有些愤愤然,“你是她的秘书,要去接待客人的,她这么对你,不是要毁了你地前程么。”
安蓉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强颜欢笑道:
“我们当秘书的,就像古代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们整天围着老虎转,就算是一只笑面虎,也难免咬上你一口,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安蓉往前走了几步,夏天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她落下了几滴泪水,旋即被风吹散了。
陪伴王胜利五年来,王胜利对她动粗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清楚。
和滨江集团其他高层领导相比,王胜利已经属于非常克制的了。
集团本部,就算是普通员工,每天的工作压力,也数倍于国企和事业单位。
更不要说,领导几个部门的集团副总级别的人物了。
各种因素,尤其是业绩压力,让很多高级领导,把贴身的秘书,当成了工作之余的出气筒。
倒不是说刻意以折磨人为乐,就是心里堵着一团火,一直被压抑着。
而贴身秘书从早到晚,甚至从晚到早,围着自己转,人前人后都是秘书来安排,这见得多了,因为概率问题,就难免一不小心,撞枪口上了。
整个滨江集团里的高层里,又以李飞对秘书的态度,最为凶狠。
在集团里的秘书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可工作吹,不要见李飞。
在李飞被新招进来的那个贴身秘书咬破嘴唇之前,原来的秘书,就是被他赶走的。
有一次,秘书刚给李飞倒了一热茶,李飞性子急,正口渴着,也没看杯子里热腾腾的水汽,一边看文件,一边端起杯子就往口里送。
烫得他嗷嗷直叫!
李飞顿时火冒三丈,本来这堆积如山的额文件,就让他连续一个月没休息的连轴转,现在,连一杯茶也要欺负他?
他抄起杯子就往墙上砸,杯子上是甩出去了,但是溅洒的热水,又烫到了他的手背。
“刚才谁给到的茶,给老子进来!”
气急败怀的李飞,喊来倒茶的贴身秘书,命令她倒三杯热茶,水越烫越好。
秘书把三杯茶,在办公桌上平行摆开,战战兢兢,不敢看李飞,她知道自己犯错了——或者说,自己服务的领导,认为自己犯错了。
“你,过来,”李飞扯开领带,一把摔桌上。
“三杯茶,给你一分钟,都给老子喝了,晚一秒钟,去人事处辞职滚蛋!”
秘书扬起惊恐的头,这三杯茶,都是用开水泡的,现在至少还有**十度,一分钟灌下去,怕不是要出人命。
其实,秘书可以不喝这三杯茶,大不了辞职就是了,这命,总比钱重要。
但是李飞长期对他人颐指气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手下直管的员工,也包括秘书,很大的心里压力,人人都惧怕他,在他面前如履薄冰,神经紧绷。
更别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了,李飞这一嗓子,直接魂都吓没了。
“现在开始倒计时,60,59,58……”李飞夸张地从袖口里抖出金色劳力士,对着秒表念着,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虐待别人的感觉,嘴角扬起了邪恶的笑容。
“李总,我喝,我这就喝,”女秘书几乎是带着哭腔,端起一杯烫茶,“咕咚!”
“啊——”
杯子不出意外的落在地上,仅仅是半杯下肚,茶水如同炙热的岩浆,蔓延在秘书的口腔,舌头瞬间烫得麻木。
这岩浆在喉管里奔涌而下,灼烧这经过之处的粘膜,最终在胃里溅起一阵烧焦的烟雾,秘书的肚子猛地一抽搐,人摊到在地上,面色惨白。
“还有两杯,你还有30秒,快点,抓紧时间!”
此时的李飞,就是那坐在罗马斗兽竞技场里观战的贵族,看着斗兽场里放出的豹子,一个俯冲补扑倒惊慌失措的黑奴,他不禁欢呼雀跃,为这变态的娱乐项目,激动鼓掌。
秘书就像是一只被挂上线的玩偶,任凭李飞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