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有些搞不懂这老太监怎么总喜欢往这儿跑,不过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啦?您老找我有什么事儿?”

赵公公急促地说道:“不是咱家找您,是皇上要见您,让咱家来宣您进宫呢!”

“哦?陛下要见我?”李义不禁有些奇怪,皇帝找自己干嘛?

“对了,这是陛下让咱家交给您的官印,专门用来采买布匹的。”赵公公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来,交给李义。

李义接过盒子,顿时感到手中一沉,心道:这官印份量还真不轻,要是黄金打造的,岂不是发财了?

见李义正在端详官印,赵公公在一旁给他解释道:“李大人,这可是上好的蓝田玉雕刻而成,陛下亲赐,您可收好了啊!”

“哦!哦!”李义连连点头,学着赵公公的样儿把官印收到袖子里,却怎么也觉得不舒服,只好又拿出来,交给小竹。

“不知陛下找我何事,赵公公可知道?”李义问赵公公道。

“陛下乃人中之龙,他的心思又岂是我等能揣摩的?”赵公公对李义笑道:“李大人还等见了陛下,自个儿去问吧!”

“也好。”李义点点头,问道:“不知赵公公的马车在哪儿呢?”

赵公公一甩拂尘,指了指大门,笑道:“在里面歇着呢,李大人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我们这就赶路吧?”

不等李义说话,赵公公又补充道:“对了,陛下特意吩咐,把秀梅大夫也带上。”

“知道了。”李义摆摆手,拉着秀梅上了赵公公的马车。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端坐书桌前,四皇子冯力站在一旁。

李义见到这场面,心下了然。定是信王在皇后那里说不通,但又惦记她的病,所以把事儿捅到皇帝这里来了。

“草民李义,见过陛下。”李义躬身对李世民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嗯?”李世民皱了皱眉,肃容道:“李义,你已经是八品官员了,以后要自称是微臣,不可再自称草民,记住了吗?”

“啊?”李义从来没拿自己当成是官,草民啥的也说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不料皇帝却在这里给自己点了出来。李义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回道:“微臣遵旨。”

李世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指旁边的秀梅,问道:“这位可是你说过的秀梅大夫?”

“正是。”

李世民忽然脸色一沉,厉声问道:“那你为何诅咒皇后,到底是何居心?”

“又来?”李世民变脸的招数,李义上次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也就是那一次,让李义给他做了苦力。对此李义一直耿耿于怀。想不到李世民居然在这时候又来这一招,幸好自己已经想好了说辞,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他吓到。

只见李义一脸平静地答道:“回陛下,微臣并未危言耸听。不敢欺瞒陛下,微臣在早些年,额……也就是去年,在元祐寺做了俗家和尚,秋叶禅师在坐化之前将住持之位传给了我,微臣因此而习得一些相面算卦之术。”

李世民一脸不屑地质问道:“那你就是凭着那相面之术看出了皇后患有隐疾么?”

“回陛下,正是。”李义回道。

“一派胡言!”李世民一拍桌子,生气地说道。

“陛下……微臣想与陛下打个赌。”李义忽然开口说道。

“打赌?打什么赌?”李世民问道。

李义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赌有些大逆不道……”

“朕恕你无罪!”李世民脱口而出。

“那微臣就赌五年之内,皇后必定殒命!”李义激动地说道。

“你!”李世民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忽然又笑了:“李义,你可想好了,果真要与朕打这个赌?”

“难道有什么问题?”李义仔细想了想,忽然一惊:“坏了!我特么真傻!要是皇后真挂了,这李老头少不得要我抵命,要是皇后不挂,他还是要治我的罪。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李义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皇帝打了个必输的赌局?

不过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皇帝肯让秀梅帮皇后看病。于是梗着脖子咬牙道:“正是!”

李世民捋了捋胡子,忽然笑道:“李义,若是朕因此而治你的罪,想必你心里是不服气的。这样吧!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好好地给皇后看一次病。若是治好了,你也就不必因此而获罪。若是治不好……”

李世民的脸色沉了下来,后面的话自然也不用他说了,李义心里十分清楚治不好的后果。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李义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临出门时李世民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在信王的引领下,李义和秀梅来到长孙皇后的寝宫。

这是李义第一次来这里,不由好奇地四下打量。一旁的信王恨铁不成钢地叹道:“李兄,你这是何苦?”

李义笑了笑,回答他的还是那句话:“你信不信我?”

信王跺了跺脚,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秀梅也关切地问道:“李大哥,此次不比以往,我实在是对自己没信心,怕害了你。”

李义皱眉道:“连你也不信我?”

秀梅急道:“可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万一陛下要砍你脑袋……”

李义摆摆手,笑道:“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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