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愣了愣,猛地盯着妻子。“难道是那那那……那个?”
“是的吧?”
“现在不是展示心有灵犀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东西?”
琼斯太太惭愧地低头。“我清理阁楼的杂物时找到一盒非常旧的拼图,包装盒布满灰尘。我保证绝对不是我们买的,因为拼图的图案太特别,是我们买的话肯定记得。”
“是什么图案呢?”桑诺微笑着提醒她讲重点。
“其实图案是一张照片,是这座房子的外观,被以前的屋主做成拼图。我觉得很有纪念价值,于是和琼斯一起拼。我想起来,拼完就出现怪事!”
“是的是的,首先是连续几晚出现怪声,然后有一群苍蝇飞进来。最奇怪的是从昨天开始,杰克居然不打游戏了,真是天方夜谭!”
琼斯太太瞪丈夫一眼,补充道:“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杰克经常发呆,偶然……”她顿了顿,握紧胸前的十字架。“偶然自己在笑,偶然向我们骂非常不雅的脏话。”
桑诺暗道完犊子。
出现大量昆虫是附身的第二阶段预兆。
“拼图放在哪里?”
“在我们二楼的卧室。”
“我们上二楼拿拼图,千万别遗失任何一块。”
“我们不找杰克吗?”
“他会自己出来。”
闻言,夫妻俩面面相觑。
桑诺带头穿过饭厅来到客厅,又看一眼沙发下面的拼图碎块,疑虑增多。
夫妻俩搂成一块,紧跟着桑诺移动。
玄关前面的楼梯口一团黑,夫妻俩哆哆嗦嗦地抬头望。
二楼乌漆墨黑,外面的路灯竟然透不进屋里。
咚咚咚,二楼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夫妻俩猛然搂紧彼此。
咚咚咚,脚步声从这头跑到客厅那头,仿佛在调/戏楼下的三人。
琼斯咽口水,悄声问:“是杰克还是恶灵?”
“上去。”桑诺指顾从容,率先拾级而上,手机的白光落在二楼的楼梯口,照亮碎花墙纸。
后面的琼斯则攥紧棒球棍,保持棒击的预备姿势;琼斯太太则低声告诉桑诺卧室怎么走。
唯一的光束穿透黑暗,掠过走廊尽头的脸孔。
“啊!”
“啊!”
琼斯太太失声尖叫,吓得琼斯跟着尖叫。
桑诺的光束重回尽头停留,照射一幅人像挂画。“琼斯太太,走廊挂风景画更好一些。”
“呃,我很抱歉。”
面红耳赤的琼斯又挠手腕。
狭长的走廊空无一人,桑诺根据方向判断客厅正上面是杰克的卧室。
他不刻意去找杰克,走到夫妻俩的主卧室。
根据琼斯太太的指示,他在梳妆台的抽屉找到一个相框。待灯光照亮,相框里的拼图呈现眼前。
图案的确是这座房子的外观。
“就是这幅拼图!”夫妻俩避之不及,远离拼图。
桑诺照射拼图审视,其表面还没覆盖玻璃罩。
拼图已经完整拼完,他的脑海浮现荒诞的推断。
心焦的琼斯总觉得手腕很痒,在一旁不停地挠。琼斯太太劝他别再挠,他埋怨忍受不了。
无奈的琼斯太太拉开抽屉找药水给他涂,哪知他一撸起袖子便叫了出来。
“狗屎!伤口,我的伤口!”
桑诺和琼斯太太马上凑过去看。
他的手腕因为经常挠而出现红红的挠痕,令之前的红痕变成格子状。可是原本的红线凹凸不平,加上竖向的挠痕,他们觉得很像一种物品。
三人不禁看向床上的拼图。
一格一格,边缘有些凸出有些内凹,不正是拼图的碎块吗?
“我的天啊!我……”琼斯太太也撸袖,相同的情形使她绝望。“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琼斯揪着桑诺的衣袖颤声问:“是、是恶灵做的还是皮肤过敏?是皮肤过敏吧,是吧?”
“那杰克……”魂不附体的琼斯太太挨着床头柜才站稳。
此时此刻,桑诺推开他的手,来到床头柜前面推倒上面的台灯。
他需要一个有力的证据验证推断。
啪沙——
夫妻俩顿时惊恐万分。
倒地的台灯成了一盘散沙,一些碎片分别滚到三人的脚尖前。
其中一块摇摇晃晃地躺下,形状赫然跟两人手腕的伤痕相似。
正是一块拼图的碎片。
瘫软的琼斯太太握紧嘴巴,跪下来发抖。
使劲摇头的琼斯不断后退,撞到身后的椅子。他一个激灵,用力推倒椅子。
结果,椅子一落地就四分五裂,散成小小的碎块。
“!!!”
崩溃的琼斯跪在地上发抖,双手支撑着地面,豆子大的冷汗顺着他的双下巴滴落。
“他妈的我们成了拼图!?”
明明家具没有拼图的缝隙。
他盯着地板,惊悚的念头油然而生:如果自己摔落地,血肉的躯体会不会也成碎块?
“准确来说,是我们进了拼图里面。”
掷地有声的话令夫妻俩战栗,他们想反驳不可能,证据却在眼前。
桑诺小心地捧起相框,“毫无疑问,拼完拼图会释放恶灵,这是恶灵与现实唯一的纽带。如果想离开,必须将恶灵重新封印。否则,轮到我们被裱起来挂着。”
夫妻俩面无血色。
他从原主父亲的笔记得知,这个世界的恶灵很难彻底消灭,一般只能驱逐到地狱接受审判或者封印。
“可是……我们不知道恶灵在哪里呀!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