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筹划建立公司直到现在,我每天基本上都睡的很晚。有时候到一两点以后才有睡意,有时候甚至到了三四点以后,任然还为一些事情焦虑难安,无法睡去。我想,若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恐怕到了四十岁,我的头发大部分都会离我而去;好一点呢,还会给我剩点,变成令我最为厌恶的地中海发型,搞不好它们都会从我的头顶脱落,变得和吃斋念佛的一休一样“聪明绝顶”。
天气转凉,从窗户外吹进来了一股寒风,我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我起身下了床,将窗户关上,又钻进了被窝里。
小芸翻了一个身,像是被我吵醒的样子,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揉着眼睛问我为什么还不睡。我说马上就睡了。可躺在床上以后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直在想,白亚军并非专业的导演,对灯光、摄影、剪接的了解宛如一张白纸。在这种不懂的情况下要是遭到别人的糊弄,即使是篇很好的故事,也无法向坐在影院,或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淋漓尽致的全部展现出来。可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又不能干涉太多———我相信他,或许他也和我一样相信他手底下的人吧。我知道即使白亚军拍着胸脯对我说,一切他都了如指掌,我还是会有担心的地方。总之,这一段时间我是无法轻易拜托忧愁的,除非等片子拍完了以后,影片成绩出来了以后,我的这颗怅然若失的心脏才会恢复到原来心如止水的模样。
小芸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躺下没多久之后就打起了小小的鼾声。我有点羡慕她起来,羡慕她可以时时刻刻的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其实,我也可以这样的,可是认识我的人,确认为我应该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才对。
早上吃完早餐,爸习资料以后,小芸便向我问起了公司的事情。
“你们公司现在的进展如何了?”小芸问我说。
“现在正在找相关的工作人员。”我回答,走到楼梯口靠在扶梯上。朝下看去,小贾正在一楼擦拭茶几以及电视上的灰尘。
“是在找演员吗?”小芸走到了我对面,双手抱怀,微微的靠着墙面。
“也在其中。昨天白导演还给我打电话说,她相中了一个大学生,可对方拒绝进入娱乐圈———要是非要让她演也可以,给她200万的片酬,而且只演这一次。”
“这都是骗人的鬼话,要是让她尝到了甜头,她不会再拍戏才怪呢。”
“不管她将来再拍不拍戏,这并不是我们所关心的问题。我们所关心的是看她能不能降低一下片酬。白经理说给她30万。你猜她听完这句话之后说了些什么?”
“说的什么?”小芸歪着脑袋问我说。
“她说30万也可以,那她就演30万的戏,演砸了也不要找她麻烦。白经理一听这话,立马就打消了让她拍这部电影的念头。”
“你给他给了五百万的投资费用,而他却只用30万来找女主角,那剩下的钱呢?照这样计算下来,所有演员的片酬据我估计也不会超过100万。你是不是有点给她投资的太多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低头确是又坐了一番思考。
“剧本里面的人物较多,100万应该不止。”我回答,“况且还有数额较大宣传费和发行费。仔细算下来500万算是勉勉强强的够吧。”
“我觉得根本就花不了这么多的钱。200万的制作成本应该绰绰有余,你根本就不应该给他投资那么多的钱————多余的钱只会进一些黑账本里头。况且这样的电影,根本就没有必要上电影院。”
“我不是给他投资,我是给我自己投资。要是拍摄资金不到位,拍出一堆垃圾出来又有什么意义?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给我说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是经过大家商议好的决定。”
“你让我当监制,我帮你监督他们。这样一来,你的投资的钱也都能用在该用的地方。他们和你非亲非故,怎可能不乘机从你这儿捞取一些好处?”小芸双手拽着我的胳膊说。
“要是我让你做了监制,那其他人肯定会认为是我不相信他们。没了信任,他们又怎可能真心实意的为我工作。”我为小芸的想法而感到气愤,说着我便走到餐桌上坐了下来,然后接着说,“我既然用了他们,理所应当的就应该相信他们———我有我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麻烦你不要干预行不行?你要是想干些什么,我也可以像爸一样给你投钱让你去干。”
“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了。”小芸说着,眼眶里就流出了眼泪,“我早该撂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的,我早该料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富家少爷,是根本不会把我这种毫无背景的穷家女放在心上的。怪我太傻,太天真,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以为你真的会像你嘴里说的那样,去爱我、疼我、珍惜我。可自从我踏进这个别墅以后,你就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上,无论我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都是有意要搅乱你要做的事情。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做的哪件事情不都是为了你着想?说的哪句话不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说的?而现在,你的精神恢复了正常,病情好转了以后,就把之前的一切都给忘记了。”说到这里她便捂着嘴失声痛哭了起来,小贾看到此场景后便停止了打扫卫生,看了一眼这里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没有忘记。”我低头说,“但是工作归工作,情感归情感,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