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爸和好如初?就算我能做到,爸也未必能做得到。我一直在心里担忧,如果我真跟着妈回去了,该怎么面对爸,该和他说些什么。
我们之间的陌生,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破的。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不顺眼,让我连他的脸颊都不想去看。在我心里,他高傲、自私、独断独行、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何感受。至少,他不会去想我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何感受。
我静思了许久,还是没有跟着妈回去的想法,于是便说:“你们可以留在我这里,让我来照顾你。我现在的工资虽不高,但养活两三个人还是可以的。”
“雨哥,”那个小保姆扁着嘴说,“我之所以做保姆并非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我还要给弟弟挣学费呢———刘伯一个月给我开的是五千块钱的工资。”
没想到她的工资比我还要高。我一个月连加班费下来也就四千五百块左右。
“好啊,”妈爽快的答应,“我们住在这里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如果能在一个月之内结婚,我就留下来,并且再不对你有任何要求,也再不参合你和你爸之间的事情。”
“一个月?”我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嗯,对。”妈点头说。
“这么快,即使我愿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找谁结呢?我还是一个单身汉,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我啊!”
“和她结婚咯,”妈看向那个小保姆,“小贾在咱们家待了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我觉给你当老婆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她不但饭做的好,而且还相当的会照顾人呢,这两年可让我省了不少心。”
“伯母,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小贾瞪大了眼珠说,“您可不能这样,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给你100万的彩礼,能不能买断你的喜欢?”妈神情严肃的说。
“这个嘛,”小贾犹豫不决的说,“要是他愿意回到伯父身边的话,我是可以考虑的。但如果,结了婚以后他一直都待在这里......我想还是算了。”
“你看,连小贾都这么有远见,你却想不到这一点。”我不知道妈所说的‘远见’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明白您的意思。”
“听不明白就不听了,”妈摆着手说,“我现在就两个愿望,一是在自己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能抱上孙子,二是希望你们父子的心能连在一起,我们好开开心心的聚到一起照个全家福。虽是一家人,但心却总是连不到一起,真是叫人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凉啊!”
我低头不语,找不到反驳的话。妈说的没错,我们虽是一家人,心却不是都连在一起的。妈和爸是一条心,和妹妹是一条心,可我的这颗心却连不到他们那里去。
如果追究起来,这种导致我们情亲失联的罪魁祸首,该降罪与谁呢?是爸?是我?还是那早已溘然长逝的爷爷和奶奶。
爷爷奶奶对我从小就是疼爱有加,我怎么可以怪罪于他们?这种错误归根结底还是得怪我自己,是我没有本事,讨不了爸的欢心,也更怪我自己,无法忍受他的冷漠,本来只有一个人不开心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一家人都因为我而生活的不愉快。
如果当初,我不冲动,再坚持一下,说不定现在和爸的关系早已磨合好了。我们可能会和其他的父子一样,会一起打篮球,一起跑步,一起爬山,偶尔的他还会找我来谈谈心。
不可能的,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他的神情总是在告诉我,想让他对我改变初心,另眼相待,除非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让他感到自豪的事情。不然,我依旧是我,他依旧是他。就像两颗已有轨道的行星,时间并不能改变他们各自的方向。
“我还是不能跟您回去。”我最后下定决心说。
“为什么呢?”妈近乎哀求的说。
“没有为什么,”我回答,“如果您愿意留在这里,我会尽我的所能去做一个儿子都该做的事情,如果您不乐意待在这里,我也会抽空回去看您的。
“我希望您能理解,即使我同意和您回去,一时半会我可能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为此呢,您可能又要托爸或是什么和您有过交际的朋友给我安排工作。我在这里有工作,而且做的还很开心,希望您能谅解。”
“真的不愿意回去吗?”妈再一次恳求说。
“我已经跟着您回去了,”我低头对着妈说,“最起码,我的心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您这次来,是改变了我之前的一些想法,但是另一些想法您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就像爸一样,我永远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伯母,要不我们就先走吧,让雨生哥一个人再好好想想,”小贾走到妈的面前说。
“是啊,我们也该走了,”妈起身,“我以前拿你没办法,现在也是如此。不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些,只要你们父子三人将来能平平安安就好。想来看我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叫人去机场接你。”
我点头,“您多保重身体。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别的什么.......(我是想说,您如果有什么事情或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您也可以把您的手机号给我,我空闲的时候会给你打去的。”我想说的话,始终都羞于说出口。要是妹妹的话,她肯定会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不会像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