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新旧交替的时候,一场病毒了影响了所有人。
回乡下老家过年郭阳晨也没有想到这个年的假期像是充值续费了一样越过越长,已经在家待了三个月没开工,每天的状态就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空闲时间就是刷刷手机做做菜,还没开学闲在家里差不多算是丢工作了。
凌晨一点多,窗外依旧是噼里啪啦的下着雨,侧躺在床边上给手机充电的郭阳晨眯着眼刷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在脸上,时不时呵呵傻笑。
不知何时,手机“啪嗒”一声才手里滑落,砸脸上了。
清晨,眯着眼的郭阳晨习惯性的用手在床头摸手机,结果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摸着。
半睡半醒间脑瓜子一个激灵,想的却是“我手机呢?不会又掉床底下了吧!”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床看着好像是自己小时候睡得木办床,床边挂着的帆布,用来放书写作业的八仙桌,还有卷边褶皱的小学六年级语文课本,突然脑瓜子嗡嗡的有点懵。
记得自己是在二楼卧室睡的,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好像回到了少年时。
起身穿上帆布鞋,推开卧室门,看着熟悉的大厅,看着墙上小学里得到的唯一一张贴了三年的三等奖奖状。客厅里堆打谷机边上还停放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和一辆电动车,这是老爸出门做工时候买的第一辆车。
出了门看着家门口坑坑洼洼的地面,都对了,以前家穷没钱装修。
家门口这条尘土飞扬的沙土路也没有铺上水泥,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农田还冒着稻穗,土地都还没有承包给外商种香芋,也没有种树。
看着都是记忆中很熟悉的画面,郭阳晨拍了拍自己的脸,有感觉,不像是在做梦啊。
心中吐出两字完美的中国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会,不是做梦啊,不会是真的重生了吧?
就这样想着,背后老妈喊自己洗手吃饭。
洗了手,郭阳晨打了碗炒鸡蛋白粥蹲在门口问了句:“妈,今年是哪一年啊?”
“08年呐,看啥?发什么蒙,吃完赶紧去读书!”
对于十多年前的事郭阳晨也记不太清楚,08年是在小学待的第八年,他小学留级了三年。
小学的时候比较调皮,不会读书,夹在中间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酱油党,所有被强迫着多读了几年。
13岁的他已经送了两届小升初的同学上初中的老油条了,对于过去郭阳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想到的却是隔壁村那个18岁了还在读小学的人,就有点好笑。
心里盘算着,他没记错的话按时间来算今天是最后一天读书,还有一个小升初考试完了就放暑假了。
看过这么多重生里面的主角不是做生意赚大钱就是很豪横的做互联网霸主,怎么他重生回来还要小学考试,这算什么事?
扒拉完早餐,回到卧室将书本收好放进陪伴了四五里,家穷没办法别人上学背的是,他上学背的,也算是特立独行了。按心理年龄算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没什么好羞耻的。
六月份的太阳哪怕是早上也有点晒,上学时走的是大路,没敢走小路。记忆中小路边上有好几户人家有养狗,当年读书时好几次路过都会有狗冲出来狂吠,有一次还被狗追着跑半山,要不是跑得快被主人喝住了就可能被咬了,后来也就没有走过小路了。
走在路上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去上学的,有熟悉的人,有些年纪小的也没什么印象。
村小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一所小学,家住的远的要过河翻山,就一层盖瓦的小平房四面教室围起来就是操场,学校一个年级一个班,加上一个学前班也才七个班。虽然学校是穷的连校服和红领巾都没有,却是有着读了八年的小学回忆。
小学操场里有一颗几十年的拐枣树,读小学的时候自己可是吃过不少树上掉下来的苦涩拐枣,按照历史轨迹,再有两年学校就会把这棵树给砍了成为历史,想到这心中不免涌出无限感慨。
从锈迹斑斑的校门进去,还没开始上课,操场上聚了一片追追打打的小学生,跳皮筋的,翻花绳的,踢毽子的,下五子棋的,还有拖着竹扫把搞卫生的,不时还能听到几句脏话……
按照记忆走进教室,没和他人打招呼,找到最后一排放扫把的那个角落坐下,没记错的话自己是坐这个位置的。
看着有点破的木桌上脏兮兮的,上面有小刀刻的划痕,也有用圆珠笔写了很多歪歪扭扭的字,也没多想这就是学生时代的特色。
从里掏出数学课本,翻开书本里面夹着的试卷,红色圆珠笔上不是很工整的算式修改还是做了笔记的。78分的数学成绩不是很高,以前是读书半桶水,以他现在的眼光问题就有的小儿科了。
没多久上课铃声响起,课表上第一节课是刘修元老师的数学课,是个有着几十年教龄的老教师了,上他的课时常会苦口婆心的给学生讲故事,劝诫学生学习不能偷懒,做人要诚实,用心的没话说,当的是为人师表,记得他初三的时候修元老师就退休了。
这节课主要就是期末复习阶段讲解卷子不懂的地方,列在黑板上的是鸡兔同笼和四边形求面积,上面讲的郭阳晨都会,小学数学也就背公式会运用就过了,成年人的眼光这些问题都是非常简单的,所以心思没在这上面。
没打扰其他人,自顾自拿出一本草稿纸翻到一处空白的地方开始做人生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