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大的院子里,秦魁正在与他砍回来的那根剑竹作斗争。
姬老头说这根竹子是他砍回来的,让他自己做一把竹剑或者别的。其实他更想做一把弹弓或者竹弓,飞霞山上有不少野禽,他垂涎很久了!
但这竹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坚韧许多。他砍坏了三把柴刀,也就只是将其分成了几根长条。
对比弹弓,同样是长条的竹剑显然要容易许多。
他其实很想找到上次砍竹子的那种感觉,但他试了一早上,反而把自己的手指头怼的伤痕累累。秦魁拿起竹子,看了半天也没想出它有什么不同。
“什么东西!”秦魁愤愤不平地把竹子扔到角落里。质量倒是很轻,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哟,这就放弃了?练剑的人,没点耐心和毅力怎么能行?”姬老头坐在摇椅上,笑呵呵地看着秦魁。
“你行你来啊!”秦魁没好气地白了姬老头一眼。
姬老头依旧笑容满面,角落里的一根剑竹忽然分成了无数份,细如发丝,每一根粗细,长度皆是相同。
秦魁嘴角抽了抽,随即怒吼道:“你妹啊!一共就四根!姬老头我和你没完!”热血上头,他连爷爷二字也不加了。
姬老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角落里的两根竹子眨眼间变成一地竹丝,比刚才还均匀。
秦魁简直要哭了,不带这么坑孙子的!
秦魁蹲到墙角,嘴里默念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不生气……你娘的,气死我了!”悲愤的心情难以抵挡,他拾起那根竹子,又开始奋斗。
柴刀挥舞间,他是越发的癫狂,也不管柴刀是否还完整,只管不停地挥刀。叮叮当当的打击声传来,听着更像是打铁而不是伐竹。
一股暴戾的情绪再次出现在他心中,剑竹在他眼中忽然变了形象,变成了一团交织的气,虽然紧密,但仍有疏漏!
对准气较为稀少的地方,秦魁猛然出刀,与先前剑竹传出的金铁之声不同,这一次更像是被打中了要害时发出的悲鸣!
在秦魁的眼中,那里本就不浓的气被这一刀打散了许多。一抹残暴的微笑扬起,刀如雨下,坚如铁石的剑竹,竟是在这柴刀下被一点一点地雕琢成型!
约莫一炷香后,那一团气终于在秦魁的柴刀下彻底溃散,一把三尺长的碧绿竹剑在迷雾一般的气体中显现。
秦魁脑海里的暴戾随着这一把竹剑的出现,缓缓消散。他拾起剑,有些温暖的触感传来,一把竹剑挥舞起来轻若无物,但剑锋划过时那把柴刀跟纸糊的一般,裂成了两半!
秦魁吓了一大跳,这竹子做成剑,怎么锋利了那么多?
到底还是少年性子,不记仇。刚刚对姬老头的那点怨气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了,秦魁拿着那把竹剑,有些炫耀地递给姬老头。
姬老头接过剑,树枝一般的手指从竹剑上划过,算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足以斩裂金石的竹剑,竟然连他的皮肤也没有划破半寸!
“剑还不错,对你这个层次算是很好了。”姬老头笑笑,露出一口被烟熏的有些发黄的牙齿。
秦魁乐道:“谢谢姬爷爷!”
姬老头露出古怪的神色,这小子,恐怕还不知道拿了这把剑意味着什么吧?谢谢……呵呵,将来他不拔剑砍自己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你不是一直想上飞霞山么?拿着剑上去吧。但能不能打到野禽,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姬老头翻了个身,嘴里飘出一句让秦魁感觉喜从天降的话。
上飞霞山打猎,这是他从小一直念到大的事!
怀抱着竹剑,秦魁飞也似的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自由地出门活动,少年感觉阳光都更温暖了!
摇椅上,姬老头勾起一抹笑容,还以为打猎么?还是稍微叮嘱下山上那些二愣子,别从哪冒出来个货把这小子打死了!
姬老头轻轻敲了敲烟枪,飞霞山的几尊大妖顿时感觉头顶多了一座大山,恐怖的压迫力传来,脚下的地面被他们生生压塌!
“我徒弟上山来找野味,你们都给我安分点!你们手下那些精怪,也给我躲好了!不然,我削平你飞霞山!”半空中,似有一对太阳般的眼球隐匿在蓝天中,姬老头的法身,静静地注视着山里的一切。
……
进山的小路上,秦魁哼着算不上多好听的曲调,背后背着那把竹剑。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飞霞山显得有些太寂静了。从入山到现在,他竟然没听到一声鸟鸣!
一个棕黄色的身影从一旁的林里掠过,冲着远处的河流跑去。
果然有古怪!
秦魁兴奋地提起剑,朝着棕黄色身影追去,速度之快,连身强力壮的成年人也要自愧不如。
“前面那坨棕黄色的东西,停下!”秦魁大吼道,离棕黄色身影只有不到十丈了。
棕黄色身影置若罔闻,速度不减反增。
“让你停下听到没?”秦魁又是一声大吼,仍没有得到半点成效。
“你妹!”秦魁低骂一声,竹剑脱手,噌的一声扎在棕黄色身影前方。原本还在高速移动的身影,直接就僵在原地不动了。
秦魁发力,追了上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说,你是谁?”秦魁得意地盯着棕黄色身影,小样儿,跟他斗!
棕黄色身影转过头,哭丧着脸道:“少侠,饶命啊!”
秦魁被吓了一跳,这长相……确实太清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