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漆雕仁德有些失望。师公对此事讳莫如深,肯定有他的苦衷,但这是唯一的线索。他只好向师傅求救。梁懿淼对此事只知道些皮毛,火寻礼当年参与过这座古墓的文字破译工作,仅此而已。
几天后,漆雕仁德接到了火寻礼的电话,他答应讲述当年的事情。四人欣喜若狂,火速前往。四人到达时,火寻礼正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痴痴的盯着,以至于漆雕仁德跟他打招呼都没有任何反应。漆雕仁德上前仔细看了看师公,只见他正在抹着眼角的泪水。
漆雕仁德轻声道:“师公,您在看什么呀?”火寻礼侧头掩饰了一下悲伤之情,然后说道:“你们来啦。”梁睿兰关心的问道:“师公,怎么啦?”
火寻礼定了定神,道:“哦,还有两位客人呀,让你们见笑了。”胡子君道:“早就听闻您老人家是古文字界的泰斗,今日一见,果然是儒雅风范。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何来见笑一说。”
漆雕仁德随即介绍了二人。
火寻礼抹去眼角的泪水道:“你们坐吧,待我慢慢把这件事情讲给你们听。”
火寻礼再次看了看那张几乎模糊的照片,长叹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启齿。
四十年前,一支考古队发现了春秋战国时期一位霸王秦灵公的大墓。这一发现令当时的考古队兴奋不已,一支由卢胜勇、李子妮、肖剑芳、屠端、丘志阳和巴秀拉姆六人的考古队组成了。一行六人兴高采烈的开进了秦灵公大墓。来到目的地,六人顾不上休息就开始各项准备工作,勘测,打洛阳铲等等,工作如火如荼的开展。一天下午,他们一行六人像往常一样深入发掘,可就是这次深入发掘六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上级领导得知此消息后,第一时间组织专家团队深入调查。结果,不但六人的尸首不知了去向,调查此事的人有些变得疯癫。此时,千年粽子害人的事情就越穿越广了。领导不愿事态扩大,便撤回了调查组。从此以后,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当然,那座古墓也成为禁地。
梁睿兰观察敏锐,问道:“师公,这张照片是你和一位故友照的吧。”火寻礼道:“你这小妮子就是心思细腻,啥事都瞒不过你。”
火寻礼再次紧盯照片,叹道:“时光飞逝呀,这事竟然一晃四十年了。”
照片上的人名叫李子妮,是当年考古队的成员之一。那年她才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年华。火寻礼当时已过而立之年。鉴于他对古文字研究颇有见地。当时领导特批他协助考古队开展工作,主要负责古文字的破译工作。火寻礼成名较早,李子妮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年纪相差十岁,火寻礼起初只是把她当成小妹妹一般看待。可在李子妮的心目中,早已对火寻礼倾慕有加。这次领导的安排正合了她的意。她多次主动和火寻礼套近乎。火寻礼是个工作狂,同时也是一个男人。之前由于工作太过卖力,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当然,那个特殊的年代可以造就许多纯洁的友谊。李子妮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眸清亮,月射寒江,一次又一次的接触,彻底激发了火寻礼作为男人的特征。从普通朋友到如漆似胶他们只用了一个月。这个月可谓是火寻礼人生最快乐的时光。他的心完全被李子妮占据。起初阶段,出土的铭文不多,火寻礼几乎没有什么工作量。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傻傻的想着李子妮,盼望着每天日落西山能够早一点,再早一点,这么一来,他就能摸到那张白皙的脸蛋。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考古队就出事了。李子妮再也没有回来。而且就连尸首也没有。这一打击,晴天霹雳四字都无法形容。火寻礼当时精神几乎崩溃。他恨老天给的幸福太过甜蜜,更恨老天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夺走了他的幸福。那次事件后,火寻礼一病不起,病好了人又没了精神,后来足足花了三年时间才从痛苦中慢慢走出来。出事后,他随调查组进入过那座古墓。那座古墓已经发掘的阶段毫无异常,为何会出事,他到现在都无法解释清楚。只是,他心里一直有许多疑团,那些人真是被粽子所害嘛,还是内斗。即便真是二者其一,尸首起码也能找到。然而,尸首至今都未能找到。这座尘封四十年的古墓为何又要重新开挖,而且一干就是五年。里面有什么值得挖这么长时间,如今又出事了,而且又是离奇事件。
原来此事触及了心灵最深处的回忆——初恋。四人感到十分抱歉,遂一言不发,等待着这位耄耋老人平复情绪。
良久,火寻礼才启齿道:“这事非同寻常,你们千万要小心呀。对了,当年调查组的人有的疯癫,有的改行,都不愿再提及这段陈年旧事。调查组中有一位叫纪宇魁的年轻小伙,哦,现在已经年逾古稀了。他是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当事人。当年我进入调查组纯属个人原因。我关心的也只有李子妮一人,他比我知道的要多,但是他已经疯癫了好多年了,现在住在一家养老院。不过能否对你们有帮助,我就不知道了。”说罢,他又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那是一张合影,共七人,继续说道:“这是当您留下的唯一影像资料,是我们出发前的合影。”漆雕仁德大喜过望,在征得师公的同意下翻拍了一张。
四人辞别火寻礼,商议一阵之后。四人还是决定前往养老院看看这位纪宇魁老人。
见到纪宇魁时,他十分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