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邵云海怒意未消,怒道:“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干嘛?我师公什么时候又约过你了。”宋广福道:“当时也你在场呀,他约了我们三点在大义山下见呀。”邵云海怒道:“你当我是傻子呀。我师公随口疯疯癫癫的说了几句,你当是圣旨呀。”宋广福笑道:“那白天又是谁努力要我留住鬼老先生的。”邵云海怒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啥狗皮膏药呀。”宋广福说:“那只小猫真可爱,虎头虎脑的,哎呦喂,边草无穷日暮,叉车被掀了车顶,该岁到除夕啰。这些话看似随口一说,荒诞不羁。其实心思缜密,将约会的时间地点准确的描述十分详实,不愧是鬼老先生的手笔。”邵云海怒道:“你就别兜圈子了,赶紧说说吧。”
宋广福笑道:“第一句描述的时间。那只小猫真可爱,虎头虎脑的。虎头虎脑指的就是寅时头,也就是凌晨三点。边草无穷日暮是个谜语,谜底就是大字,后面两句同样是谜语。叉车被掀了车顶很明显就是义字,该岁到除夕啰,岁到除夕指的就是山字。所以整个话语串联起来就是凌晨三点大义山会合。”
邵云海此刻脑袋清醒了些。他细品味着宋广福所说的,的确如此,便猛拍大腿道:“你怎么不早说啰。”宋广福终于哈哈大笑道:“早说就没有这个效果了。”邵云海怒道:“宋兄,原来你在戏弄我。”宋广福笑而不语。
两人到达大义山脚下,鬼老二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宋广福急忙赔罪道:“让老先生久等了,在下愚钝,许久才参透老先生的玄机故而迟到,望老先生见谅!”鬼老二说道:“一则你人品好,救死扶伤造福方圆百姓。二则今日昨日之事所见你拥有一颗赤诚之心,敢打抱不平,不向权贵折腰。就冲这两点,我老朽就算是等死在此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今日之事原本由我派引起。盘云龙乃我的徒孙,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有辱门风,惭愧惭愧。再者今日之事我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那些官兵一直欺压百姓,许久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我正欲上前施以蛊术,壮汉却挺身而出,当时我就在心里暗自喝彩。结果我这徒孙还出手制止,把我给羞愧的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了。所以,我让他学狗叫,以示惩戒。”
邵云海耳朵根子都红了,急忙准备解释。却被鬼老二制止了,说道:“此时此刻还来解释,还要脸不要脸。”宋广福急忙帮着打圆场,说道:“老先生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邵氏心怀仁慈之心,为我这病鞍前马后的,没少费功夫,他是本地人不便出面制止而已。”鬼老二叹道:“宋少侠如此胸怀,邵云海,你给我学着点。”邵云海的头捣蒜似的使劲点,以示诚意。继而又叹道:“盘云龙这厮果真悟性极高。金中原只是告诉他皮毛。他便能融会贯通,将其发扬光大,只是心术不正,用错了道。唉,此人要是能有宋少侠一般胸怀,我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邵云海问道:“师公,我斗胆问一句。宋兄这蛊看似稀松平常,以您老家人的道行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为何暗示我们来此地?”鬼老二答道:“算你小子有点头脑。普通蛊术,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治愈。可是宋少侠和盘云龙是利益之争。利益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亡的。盘云龙这是誓要将宋少侠置于死地。此蛊看似极简,那是因为万变不离其宗,实则负责的很。因为我们压根不知道的蛊虫携带了哪些毒性。治蛊常用的方法就是杀死蛊虫,而杀死蛊虫采用的方法可谓是千变万化,有以毒攻毒口服药物的,有重新种下另一种蛊虫的。但是究其原因都必须找到蛊虫所携带的蛊虫。盘云龙这厮生性狡诈,他只得本派一些皮毛,其余毒素定是自己调制的。”邵云海问道:“既是如此,师公为何不亲自出面调解此事?”鬼老二说道:“我和小金子都快二十年未见了,人是会变得。我见盘云龙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年他初来乍到,对我毕恭毕敬,现在他已经割据一方,且拥有了荣华富贵,莫说是我这个师公,怕是皇帝老儿的圣旨,他都不一定当回事。”
宋广福隐约感觉到了此事的棘手之处,遂问道:“老先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事既然如此棘手,不如就此作罢。”鬼老二怒道:“宋少侠,你这不是折煞我吗?我是行将就木之人,死不足惜。你却不同,方圆百里的百姓没了你的救治,怕是要遭殃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再则,此事本由我派弟子引起,若不把医治好,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宋广福说道:“老先生,生命本无贵贱,更何况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鬼老二说道:“你大可放心,有我鬼老二在,保你性命无忧。‘湘西蛊神’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邵云海是内行,自然瞧出了其中的门道,凑过去窃窃私语道:“师公,他的蛊毒是否真有破解之法。”鬼老二怒视他一眼。邵云海立刻会意便不再多嘴。
鬼老二满怀信心道:“走吧,跟我上山采药去。采完药咱们就可以调制解药了。”宋广福满腹疑惑,问道:“这么晚了上山采药。湘西地界毒虫毒草甚多,要不咱们还是明日清晨再来吧。”鬼老二说道:“少侠有所不知。治蛊所需要的采药与中药虽是同源但略有不同。即便是同一种中药,不同的成分药性也会大不相同。我们所要采的这种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