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中有一个三十岁上下,文士打扮的黄面孔、山羊胡的男子,摸着胡子,皱着眉眼,摇头晃脑地回答道:“夫人放心,大王看上去好像是疯了,但绝对不是真疯,他一定是在装疯......”
“对,对,陈先生所言极是,大王一定是装疯避祸!”说这话的是个三十四五岁,捧着根拂尘的白脸儿内侍,说着话,这家伙还做了个杀头的姿势,“如今大王处境艰难,如果不装疯就会被......”
“可,可是大王为何要避祸呢?”仙女一般的妇人一脸不解,“官家那么宠大王,把皇城司都给了大王,大王还能有什么祸事?”
“唉,”白脸儿内侍叹了口气,说,“夫人有所不知......金国蛮子的大兵已经过了真定府,正日夜兼程往东京而来。官家已经乱了方寸,还生了内禅的心思!”
“内禅?”妇人问,“禅给谁啊?”
黄脸书生又是一叹,说:“禅给太子啊!昨日官家已经降旨让太子出任开封牧......还有传言说,官家这两日就会禅让皇位给太子,然后去南下去躲避金兵了。”
“啊......金兵真的要来了?”妇人似乎被吓着了,顿了顿,又问:“可那,那金兵来不来的,和大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大王叫他们来的,大王为什么要装疯避祸呢?”
黄脸书生和白脸内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正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刚刚嫁入王府不久的朱夫人(宋徽宗时期亲王正妻都封国夫人)解释郓王赵楷和太子赵桓之间的“兄友弟恭”之事的时候。那位不知道是装疯还是真疯的赵楷,已经大步到了门口,出现三人跟前,只见他眼珠子一瞪,看着三人,大声发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窥视本王这个天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