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说:星官,做的是真绝啊,学艺成了,灭了自己师门,修的是无情一道,以
前我碍于星官地位,没挑明这话,其实他这种人,骨子里冰冷,无情对多情,自古
都是无情占据优势!小祖,你这次啊,遇上对手了!
我听春叔这么一说,也大概明白星官为什么加入东皇太一教,这种人,只想自己,
不会去考虑别人的。
我挣扎着起身,问:春叔,我是中了星官什么招?
冯春生说道:你中了人家两招,第一招,是一枚血箭,第二招是一张血符!
我点点头。
他背着手,在我床前边走边说:那枚血箭啊,是一枚恨心钉,把仇恨融在了血液
里,打入你的心脏,恨心钉在你的心里,落地生根,恨心钉的主人对你有多大的
仇,这心钉生根就有多快,最后,你的心脏里,全是恨意,你的心脏承受不住这种
恨,会直接炸开,那也就是你的死期。
“这手段,玄而又玄。”我说道。
“是玄,但你想嘛,星官是东皇太一教的人,那邪教里,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仇恨。”
冯春生说。
哦!
他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了。
冯春生又说:至于你中的第二招啊,叫养尸牒,这牒文符箓,田恬比较擅长。
田恬是茅山天门道的传人。
茅山派自古以来,都是符箓大家。
她跟我说,我中的养尸牒呢,是用邪派道士用来养尸的,尸牒一分成二,分别落在
了我的两个耳后。
我伸手在耳后一摸,还真是,明显能摸到符箓血字。
“养尸牒是星官布下的一枚后手。”田恬跟我说:恨心钉不除,你难逃一死,等你死
后,这牒文,能把你炼成一具僵尸,六亲不认,心里只剩下杀戮和嗜血。
我听到这儿,感叹那星官下手是真辣,只抓到了我的一个失误,就往死里整。
“你也别说人家,像你抓到星官,不也要把他往死里整?”冯春生这时候,还有心思
嘲笑我。
我摇摇头,说道:怪不得我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乏力,呼吸不呼吸不过来,原
来是那恨心钉在我的心里生根了,我的心脏没那么好了。
母亲一旁也叹气,说:我打算利用蛊虫,拔你的恨心钉,可是,拔不出来!
冯春生说要拔这恨心钉啊,也不是没办法,而且至少有两个。
我问哪两个。
他说第一,找到星官,让星官帮我拔,所以别墅里,除了武七、春叔、二妞和我母
亲,其余人都去抓星官去了。
我苦笑,说这办法,哪怕找到星官都没用,他和李天煞,是一个性子,骨子里冰冷
到极致,这类人对自己也狠,哪怕各种严刑拷打,他们都能撑得住,毕竟他们的信
念就是:我不痛快不要紧,只要你跟我一样不痛快就好!
冯春生很认同我,跺着脚说:是啊!所以这个法子,其实不算法子,还剩下一个办
法,让你的苦鬼,来帮你!
“夏花和李白马?”我问。
“是啊。”冯春生摊开手,说道:夏花和李白马,能帮着你拔了恨心钉,这两苦鬼
啊,一个代表爱,一个代表恨!
我苦笑,说:春叔,你大概知道我和苦鬼现在的处境吧?有些尴尬。
在我的魂,被李天煞赶出了身体的时候,李白马背叛了我,他臣服了李天煞,还妄
图做掉我,如果不是夏花及时出手,没准我的魂,就被李白马吃掉了。
我重新从李天煞的手上,夺回了我的身体之后,我很不好处理李白马和夏花这俩苦
鬼,我要做了李白马呢,夏花肯定会无比伤心,我当时听了春叔的话,干脆就放了
这俩苦鬼一马,做了“冷战”处理。
冯春生笑着说:小祖啊,我感觉吧,这倒是个“好聚好散”的机会,让他们拔了你的
恨心钉,你啊,也和他们解除主奴的关系,让他们该干嘛去干嘛去!
我仔细一琢磨,倒觉得春叔这话说得对,反正苦鬼也和我撕破脸皮了,大家也不是
一条心了,继续以主奴的关系,限制他们,没个什么意思,不如趁这次,大家好聚
好散!
“成。”我应了下来,闭上眼睛,在心里找着和苦鬼之间的呼应。
这种主奴之间的呼应,曾经很熟悉,如今很陌生,我找了许久,才找到那感觉。
我在心里,看到了夏花。
夏花流着泪,跟我说:小祖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找我们了……我们实在对不起你曾
经的救命之恩。
她是念旧情的人。
李白马却恼火,骂我:李兴祖,你少来了,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求着我们——直说呗,
再说了,你以前那叫救命之恩吗?你把我们两个人,当成了你的傀儡。
我盯住了李白马,冷笑道:李白马,你上次差点害死我,我都没找你算账呢,你还
这么嚣张?我们朋友一场,今天好聚好散,我中了恨心钉,你们帮我拔出来,我主
动解除和你们的主奴关系,往后,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再也管不着了。
“当真?”李白马有些激动。
夏花的眼泪却越发的汹涌,她痛苦的说:小祖哥,实在……实在对不起你……是我们没
遵守曾经的诺言!
“夏花,你哭什么,我们马上就要获得自由了,我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