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佛万岁,我们双方合作万岁。”残袍高高的举着双臂。
我敲打了残袍一句,说:我倒希望我们双方的合作,是真的万岁,里头不会出现什
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把戏。
残袍被我说愣了,这么一句直接的话,似乎打断了他的说话节奏,他都不知道下头
一句该怎么接,两秒之后,他才重新朝我笑,说:哎哟,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
事,怎么可能出现在东皇太一教里?我们都是好人!
“希望你们是好人。”我说完,昂首阔步的离开了聚仙堂,朝着这座地下城池的门口
走去。
这城池进来要人领路,出去却不用。
我一边走,一边胡乱琢磨,其实我刚才就那么一句话,就把残袍、东皇太一教的心
思猜出来了。
这伙人啊,和李天煞合作,应该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他们根本没打算和李天
煞两分天下,只要李天煞把他能做到的事给做到了,李天煞的死期基本上也就到了。
不过,我能猜到这一层,李天煞应该也猜得到啊,那他为什么还愿意跟太一教的人
合作呢?
我脑子里流转了几个念头之后,也差不多明白了——李天煞实在没有合作伙伴啊,东
皇太一教对他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老佛、桃花鬼他们对李天煞,难道不也是这样?
李天煞是个野心家,同时很懂得借势,我估计,如果我不当这个无间行者,他也会
当,他会在双方之间游走,隐忍着发展自己的势力。
可惜李天煞有我这么一个对手,他被我的锁棺局困住,早早的出局了。
不过,我们还是得依靠李天煞,毕竟就算我从东皇太一教的手上,把人间极乐狱给
骗到手,依然需要他来打开极乐狱,把里头十万沉睡的东北阴人,放出来!
我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地下城池的门口。
我出了地下城,走出了“南华一城”卖场的地下车库,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这边
吧,不太好打车,我手机上的打车软件运行了好几分钟,愣是没有约到车。
我这一走,就走了一条街,在转弯的时候,一台车缓缓的跟着我行驶,同时还按了
两下喇叭。
“滴滴!”
我扭过头,看向身后的车,发现是一台保时捷,看车牌号,这是田恬的车。
“二妞!你怎么来了?”我站住了,询问田恬。
田恬按下了车窗,甩着头,说:上车。
我上了田恬的车,田恬跟我说:你不让我盯住那个假冒镇长吗?我就一直跟着他
啊,然后我见他进南华一城了,还有好多同伙,我不敢跟进去,就在外头等着,结
果等着等着,把你给等出来了。
“嘿!”我按上了车窗,说道:我今天晚上,进了东皇太一教的地盘。
“你说南华一城是邪教的地盘?”
“是!”我说:在那大卖场的地下,有一座城池,是东皇太一教这次发动屠杀的据点。
田恬兴奋得按喇叭,说:那还等什么?抓起来?我喊上阴行的人,你喊上你的兄弟
们,打邪教一个措手不及!
我上去就给了田恬一个脑瓜崩,说:你长个脑袋就为了显得高?这东皇太一教底细
咱们没摸清楚,随便打进去,那不跟无头苍蝇似的,别到时候,重要的人一个没抓
到,不重要的抓了一堆,抓回去了,你管饭啊?
田恬吃痛,一只手捂住脑门,火冒三丈,吼:李兴祖,你打我的时候,能不能轻
点,不就说错话了吗?犯得着往死里崩?
“不痛不长记性。”我接着说:而且这么大的行动,组织那么多人,你能保证里头没
有东皇太一教的信徒?
信徒得了信,通知东皇太一教,他们估计能在极短的时间里,逃之夭夭,等我们带
人闯入这地下城池的时候,里头特么一个人都没了,我们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田恬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摸清楚他们的状况的。”我说道:我今天见了十不残,这十个人的模样,和正常
人一模一样,不是那种半人半鬼的玩意儿,我啊,找小姨奶奶,让她帮我调查一下。
“查得着吗?”
“查不查得着也得碰碰运气。”我说:二妞,你送我回家之后,别去盯那假冒镇长了
——跟他一样的有十个,跑他一个不多,抓他一个没球用。
“行。”田恬应了下来。
……
我回了家后,从书房里,拿出了一打白纸,彩笔,我准备先把十不残的模样给画下
来,然后交给小姨奶奶去档案库里找人,看有没有核对得上的,找到十不残的真实
身份。
我才拿起笔准备画,忽然,我的感觉来了——不是画画的感觉,而是我的眉心处,一
片滚烫,第二甲的感觉来了。
我的第二甲,能够看到天灾人祸。
昨天,我瞧见了川西屠城的画面,但一直到现在,也再没看到过。
这次,我又有感觉了。
我连忙站在了窗台上,望向了夜幕下的川西城。
白天我看到的画面,车子横冲直撞,信徒胡乱砍人,火灾、爆炸案,层出不穷,但
这些归根结底,只能算乱象,还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屠杀。
我现在见到的,那是标标准准的屠杀,宗教杀戮。
宗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