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树先生说:把东北阴气放出来的,和鬼市里作乱的,是一拨人。
我听这野树先生的话,算是说来话长了。
我问野树先生:你说鬼市里阴气重,开了鬼市之门,阴气出笼,侵染川西,导致昨
天晚上,怪事横出,这事我相信——可东北,哪儿来那么多的阴气?
野树先生盯着冯春生,说:冯大先生,刚才小祖问的这句话,你应该能够解答吧?
“能。”冯春生叹了口气,跟我说:小祖啊,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阴衰阳盛的世界。
春叔说了起来。
他说最近这些年,闹鬼事件其实很少,很多地方的闹鬼传闻,甚至要追溯到十几年
前、二十几年前了,为什么以前闹鬼多,现在闹鬼少呢?
就是因为以前世界的阳气不旺。
老年间不少地方,人丁稀少,加上饿死的、横死的、战乱而死的人极多。
人死得多了,阴气就重,阴气在民间流通,但当时人丁少啊,人们的阳气,赶不散
那些阴气,自然就阴盛阳衰、鬼魅横行了。
后来,人口剧烈增加,阴行的阴人开始职业化,全国各地,有驱阴奇术的人,也层
出不穷,慢慢的,靠着大家的力量,把世界多余的阴气给驱散了。
但阴气并没有消失,他们入了地下,积攒了起来,每个省份,每个地方的地下,都
藏着大量的阴气。
这些阴气一旦释放,当地就要开始“阴盛阳衰,百鬼夜行”。
“只不过川西特殊一些,地下藏着的阴气太多了。”野树先生一旁说道。
我盯着野树先生,说:老野,你先别说话,我问问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
么样,你隐瞒了鬼市里的情况,打开了鬼市之门,放出了鬼市里的那些阴气,害得
现在川西出了那么多鬼祟。
“就算你们不开鬼市之门,那鬼市里的阴气,迟早也要被放出来的。”野树先生跟我
说道:我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有些愠怒,脸色通红,说话说得太急,呼吸都变粗了不少,接着一口气喘不上
来,又咳嗽了好几声。
很快,野树先生说道:我现在跟你说清楚——二十年前,绝了东北阴人一门的,放出
了东北乡阴气的那伙人,就是现在鬼市里作乱的那伙人,那伙人什么目的,我不清
楚,但至少,他一定会和当年放走东北乡阴气一样,放走鬼市的阴气。
他接着说:你们打不开鬼市之门,就遏制不住鬼市里作乱的那伙人,遏制不住这伙
人,鬼市的阴气,依然要被放出来,所以,我才说,这就是命数使然。
我们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都默然不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鬼市的阴气泄漏,
还真怪不了野树先生知情不报了。
只能说,我们背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锅,但潘多拉魔盒,迟早都要打开的。
冯春生说:哎——阴气侵袭川西,只怕川西往后,多灾多难啊。
野树先生冷笑着说:也是川西阴行一个崛起的机会,阴气入侵了,鬼祟多了,怪事
多了,阴人发财的机会,来了。
“发财?鬼市里那伙作乱的家伙不除,这钱有命赚没命花——谁知道我们川西阴人,
会不会想二十年前的东北阴人一样——全部消失!”冯春生说了一句挺悲观的话。
这可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听了春叔这句话,冷汗都快下来了。
鬼市里作乱的那伙人,二十年前,在东北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放出了东北乡的阴
气;第二件,灭了东北阴人满门。
现在,这伙人在川西,是不是也要做这两件事?
是不是这伙人,会想着办法,把川西所有的阴人,全部给灭门了?
画心道人在一旁,也摸了一把脖子,他估计也被冯春生这话,吓得不行。
野树先生说道:哼哼,实话实说,鬼市里的那帮人,行踪莫测,刚才冯大先生说的
事,他们未必干不出来!
我听到这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二十年前,那群人灭了我一家,如今,还要顺带着把我,把川西阴人灭了?太嚣张
了吧?
我问野树先生:老野,你到底知不知道鬼市里头的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鬼市里有我们的对手——扎巴尔、松六帆,但这两个人,显然不是幕后的黑手,他们
两个人,还没那么大的能量呢——如果不是他们,那真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势力?
野树先生转了三百六十度,看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后,说道:关于这股势力,我们昆
仑玉教,经过日夜推演,有了一些眉头,但是,事关重大!在座的每一位,能保证
自己百分之百守得住这个秘密吗?
我背着手,说:我没问题。
其余所有人也都说没问题。
野树先生抬起手,指了指田恬,说道:你,能不能先出去?这里的事,大家都能
听,但你不能听。
田恬有些恼火,问到:凭什么我不能听?
“你的父亲,行为不端,包藏祸心,和鬼市的人有一些来往。”野树先生说道。
要说这野树先生消息是真的灵通,昨天晚上,田恬的父亲才显露出了马脚,就被他
知道了。
田恬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说: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你凭什么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