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李善水是谁？”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当时有些结巴了，他顿住了声音，说道：小祖，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话了？
我问冯春生：春叔，李善水是谁？他是不是我亲生父亲？
冯春生叹了口气，说道：是！
“等于说，你其实明白我的身世？”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点点头，说道：是的……有些事，一直都瞒着你在，没跟你说过――这样，你人
在哪儿？我和小雨哥过去找你！
我说我就在“七星山庄”边上。
“好！”冯春生说道：小祖，别把事往坏处想，我们一直瞒着你，你父亲也把这事瞒
着你，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我等着你们。”我没多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这边收了手机，野树先生看着我，说道：小祖，你这次确认了吧？我没有胡说八道。
我也没和野树先生接着聊天。
我的心里，有些乱，心乱如麻，我坐在地上，不停的问着自己――不可能啊，我爸对
我挺好的，我妈对我也挺好的，可就在今天，我爸原来不是我亲爸？我妈也不是我
亲妈？
二十年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我所在的家族，遭遇了灭门惨祸，只有我亲生
父亲和我活着？
我亲生父亲又去哪儿了？他是生是死？
一系列的谜团，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担保，这是我出生以来到现在，脑子最乱的一刻，我心里，说不出的焦躁、烦闷。
野树先生叹了口气，他坐在了我的身边，说道：烦就抽两口烟，别憋着。
我端起了那铜烟杆，大口大口的吸着烟，野树先生跟我说道：混阴阳江湖的人，多
数人的身世，都不平淡，你是最不平淡的那个。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把话题转移到了野树先生的身上，我问他：野树先生，听你
这语气，似乎，你的身世，也不平淡！
“谁家能有本好念的经呢？”野树先生说道：我伺候昆仑玉教有些年头了，只要能渡
过这一次的难，平定了鬼市之乱，我就可以从昆仑玉教里，退休了――我可以金盆洗
手，退出江湖了。
有人热爱江湖的激情，有人憎恨江湖的疲惫，野树先生，估计属于后者。
野树先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发黄的照片，递给我，说道：一直以来，她在等
我，我只要退出了江湖，就去找她！
我接过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这女人，有些风韵，老照片上看，很是耐看。
只是……这照片上的女人，我怎么……怎么有点熟悉呢？
我看了一阵照片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鼠老太！
那个住在下水道里，操控着川西数千万只老鼠的那个老太太。
那鼠老太，年轻的时候，曾经爱上了村子里的一个男人，那男人姓书，只是后来，
那男人离开了村子，鼠老太去找他了，最后她找到那男人的时候，却发现男人是一
只鼠妖。
鼠妖传授了鼠老太一些“操控老鼠”的本事后，就彻底离开了。
鼠老太呢，其实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就在川西，但是没有去找他，她说：我男人在做
一件大事，等他做完了，他就来和我相聚，我们离开了四五十年了，我愿意再等下去！
原来鼠老太一直在等的男人，就是这野树先生？
野树先生想顺着照片上的人，继续讲下去。
我去喊住了野树先生：你不继续讲了，这女人我认识――就是我阴行的一个朋友――鼠
老太！
“啊？”野树先生问我：我这些年，忙于昆仑玉教的事，没去打听她，原来她离我这
么近？
“对！”我跟野树先生说：鼠老太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办完大事，去找她相聚。
野树先生顿时红了眼眶，说道：平定鬼市祸患，只要能平，我就能和她，相聚一
起，度过晚年了――唉，我当年离开村子，离开她，就是因为玉教在召唤我，我走了……
我打断了野树先生的话，说道：你知道吗？鼠老太有一个孙子。
“孙子？和我的？”
“不是和你的，是和她前夫生的。”我跟野树先生说：如果你能退隐江湖，有孙子有
老婆，这辈子，也算圆满了，虽然那孙子不是你亲孙子。
“嘿，我会他和我亲孙子一样。”野树先生问我：我孙子在哪儿？
“你孙子你自己见过。”我跟野树先生说。
野树先生摇头，说道：不可能吧……
“你给川西十四盗，一人发过一副玉器，你那孙子啊，就是川西十四盗里头的食盗
――荆棘。”我说道：荆棘和另外一个叫树先生的人，被青铜面具给绑走了，只有找
到青铜面具，才能找到你那孙子――对了，青铜面具，现在就在鬼市里！
又是鬼市？
野树先生先是愤怒，最后是无力，他苦笑着说道：得，我和这鬼市，算是大缘分了……
“不但我得去鬼市，你也得去。”我拍着野树先生的肩膀，笑着说：咱们俩，谁都逃
不过！
我正说着话呢，冯春生和陈雨昊两人过来了。
他们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冯春生见了野树先生，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数落野树先生：你个老家伙，这么喜欢
嚼别人家世的舌根子？你算哪根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