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大掌柜,怎么忽然,拿出了这么大的职位,来让我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
么药?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说田大掌柜,对我太好,太仁慈。
屋子里,顿时一片嘈杂了起来。
田大掌柜,扬起了右手,食指轻轻的在桌子上头,不太重的叩了叩,顿时,周围的
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屋子里的声音,立马变得极其安静,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我一旁看得真切,这田大掌柜,在川西阴行里,是真的德高望重,威严、气势,那
都到了火候!
田大掌柜按住了屋里嘈杂的声音后,望着我,说道:李兴祖,我刚才说的两个选
择,你选一个吧——你甭管我身边这些人乐不乐意,但凡你做出了选择,我就能让他
们乐意!
我笑笑,说道:看得出来,田大掌柜在这川西阴行里头,手腕是真硬,我信你做得
到,但是……
田大掌柜见我话锋转了,皱着眉头,盯着我。
我接着说:但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
的,田大掌柜并不需要许下这花哨的条件!
“那你就是认准了,让我的弟兄们,做掉神丑和画心道人?”田大掌柜的眼神,像火
炬似的,投在我身上,我都感觉有些火辣。
要换了一般人,可能真扛不住这田大掌柜的目光灼灼,但我李兴祖,从小就孤独,
内心像冰似的,还挺经得住烤的。
我笑着说:也不是……咱得先弄清楚了,我丑老哥和老画,是不是真的打死了人?又
因为什么打死了人?事情得先查清楚吧?
田大掌柜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他冷笑一声,说:李
兴祖,多少年了,川西阴行里,都没人敢逆着我的意思说话,你进来到现在,从来
不接我的话头,非得让我按着你的想法来……年轻人,有魄力。
“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不是!”田大掌柜说道:你李兴祖是真有点能耐,这祠堂里,全是我的人,你还
敢耍上三分脾气,不拿我们当个人物,气度不错,难怪最近你在川西,搞风搞雨,
另外我幺妹儿以前也是个高傲性子,她最近和你交往挺近的,每次回了家,还跟我
夸你!你小子有点本事!
“本事谈不上。”我说道:只是心里头,有点公道正义,我敢独自来这白袍鬼堂,就
因为我相信,我兄弟不会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所以我才敢来帮我兄弟出头!至于
田大掌柜说的那两个选择,我连我兄弟的事都没弄明白呢,就胡乱选择了,这不是
直接把我兄弟杀人的事,给坐实了吗?所以,事情不弄清楚之前,哪怕你许下天大
的利益,我也得把我兄弟的事,先弄清楚再说!
田大掌柜轻轻的拍了拍巴掌,说道:霸道、爽快!你想整明白这事,行啊,咱按照
以前祠堂里的规矩,双方对峙,让凶手说说当时的情况,再让那受害的一方,再说
说当时的情况。
我说行。
田大掌柜点点头,抬了抬手,说道:让丑天王先说说傍晚那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叻。”屋子里的人,用长棍,戳了戳神丑的肚皮,说道:田爷让你说话呢!
“老子当然要说。”
神丑盯着我,说道:小祖兄弟,我今天确实是打死了人,但是……我不是胡乱打死人
的,是事出有因!
“丑老哥,你先说。”我说。
神丑这才说了起来,原来……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神丑就和画心道人,回了青城山
的芝麻观里,他们俩,这次回青城山,就是为了把芝麻观里藏着的一百块金砖弄出
来,然后把这些金砖当成本钱,来川西开澡堂!
画心道人和神丑,忙活了好大一阵,把芝麻观地下的金砖,全部给挖了出来,然后
收到了一个双肩包里头,就准备下山找个地方去喝酒,打算明天回川西。
结果,神丑和画心道人,才拿起了双肩包,忽然,芝麻观里,跳出了一道黑色影
子,那黑色影子,勾走了神丑背上的包,然后迅速跑路了。
这黑影,身法极好,有一手不错的轻功。
要说这轻功,在城市里,没什么特别大的优势,毕竟你跑得再快,腿脚再利索,也
跑不过轿车啊,而且就算你能依靠城市拥堵的交通环境,跑得过汽车,那也跑不过
灵活的摩托车吧?
可这轻功身法,在那青城山里,那叫一个利索,攀树跳涧,极其灵活,神丑和画心
道人,去追那偷包贼,一时半会,还追不上。
神丑没得办法,打出了九张面具,去追那偷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