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田恬说神丑和画心道人打死了人,心里头有些着急,但再着急,也得让田恬先
缓缓,听她的嗓子,挺干的,先让她喝口水。
田恬扭开了水瓶子,喝了一口水后,说道:我刚才回家,打算睡个早觉,才洗完
澡,换了睡衣,就听见我家别墅的客厅里,有人聊天,有人跟我父亲说,说神丑、
画心道人打死了人,让我父亲去主持个公道。
“我父亲年岁虽然大了,最近身体也不太好,但还是出门了,我也跟着出门了。”田
恬说:我是来找你们报信的。
“嘶。”我听这田恬的话,有些奇怪,照理说神丑和老画,是去挖金砖了啊,怎么就
打死了人呢?
一旁龙十六,也站起身,说道:老画是自然不会动手的,那丑丑,虽然脾气暴躁,
但是拿捏得清楚轻重,绝对不会乱打人啊,这里头,怕是有误会吧?
“谁知道呢。”田恬说道:对了……去找我父亲的人,还挺多,我当时听我楼下,挺多
人的,至少七八个!
这神丑和老画,是摊上事了?
我抬头,看向了田恬,说道:二妞,你父亲在哪儿主持公道?
“这么大的事,应该是在阴行的祠堂里头办。”田恬说。
我点头,说道:十六,老白,你们先待在家里头,我跟二妞去瞧瞧!
“别!丑丑和老画的事,也是我的事,我得去。”龙十六看了一眼白万岁,说:你这
只愚蠢的大竹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放屁!”白万岁说道:我必须得去,咱住你们家的宅子,你们出了事,我也得跟着!
我说道:行吧——大家跟我一起去,去阴行祠堂,瞧瞧老画和神丑,到底惹了什么岔子!
……
我们一伙人,出了门,去了停车场,开上了车,朝着阴行祠堂开过去了。
全国各大阴行,都有一个祖祠——这是阴行刚刚筹建时候,就做下的祠堂。
一般这类祠堂,非常气派,除了一个大祠堂外,裙带的小祠堂也不少。
我们开着车,一直开到了川西的东郊柳圆,在一大堆柳树里头,找到了那个祠堂。
祠堂上头,挂着一个牌匾——白袍鬼门!
只所以牌匾上,写了这么“四个字”,是因为川西最早的阴行,是十六个阴行高手一
起筹建的,筹建当天,这十六个阴人,都身穿白袍,各个有通神御鬼之法,虽然是
人,但能耐,比那地狱恶鬼,还要凶上几分,这才有了“十六白袍,人鬼不辩”的说
法,也才有了“白袍鬼门“这四个字。
那祠堂内,灯火通明。
我带着龙十六、田恬、白万岁,到了那祠堂门口。
祠堂门口,站着两个小阴人,那小阴人见了我,抱拳说道:哎哟——这不是红玉茶馆
的李兴祖吗?哟,二小姐,您也在呢。
田恬抱了抱拳。
我也抱拳,说道:听说,我兄弟神丑和画心道人,就在里头?
“在呢!里头的大爷们,正在审问他。”那小阴人说。
我说:你去里头通报一声,就说我李兴祖来了——为兄弟出头。
“成。”小阴人推开门,进了祠堂。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这小阴人,再次出来了,指了指祠堂里头说道:田大爷准了,请!
“多谢。”
我们几个人,进了祠堂,穿过了正堂、长廊之后,在一个小堂室内,见到了神丑和
画心道人。
他们俩,这时候,被麻绳绑在了堂室内的柱子上,打得皮开肉绽,一身的血水。
出去他们俩,这堂室内,还有十几个阴人,其中有三四个,在川西,都是有“阴人
茶馆”的主,和我春叔一样,在川西阴行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堂室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威严的小老头,这老头,花白了头发,两只手,杵
着一根紫色的手杖,他盯着我,皮笑肉不笑,说:你是李兴祖?
“您是……田大掌柜?”我问。
田恬跟我说:是,他就是我爸!川西阴行的大掌柜。
她才说完话,那田大掌柜招了招手,说道:幺妹儿,你还学会通风报信了?家里的
事,你跟外人说什么?
田恬平日里火爆,但在他父亲面前,就很乖了,低着头,走到了田大掌柜的身边。
田大掌柜接着说:李兴祖,你在川西,出了好多的风头啊,不过……我让你进来,可
不是因为你最近出风头,而是因为……你是我幺妹儿带到这个祠堂里来的,我得给我
幺妹儿一个面子。
“幺妹儿”在川西方言里,是“家里最小的女儿”的意思。
田大掌柜左一个“幺妹儿”,又一个“幺妹儿”,虽然话语里有责怪田恬的意思,但爱
护之心,溢于言表。
我跟田大掌柜抱拳,说道:田大掌柜,田恬和我,也算一同做过不少阴事,她带我
来,是出于友情,你别怪她!
“哼。”田大掌柜冷笑,说:你小子还在这儿替我女儿求情,先管管你自己吧——绑在
那柱子上的丑天王和画心道人,都是你兄弟,对吧?
“对!”我点头,说道。
田大掌柜说:现在,你兄弟,打死了人——怎么说?
我回过头,看向了神丑和画心道人,喊:丑老哥、老画,你们真的打死人了?
“玛德!是打死人了,但是……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