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军和心镜天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情事？那破军，又是怎么死掉的呢？
我看着阴阳和尚。
阴阳和尚叹了口气，问我：身上带烟了吗？
“带了，我出门办事都带烟。”我说。
阴阳和尚摊开了手，说道：把烟给我，我也好几年不抽烟了，但是不抽烟，讲不出
当年的事来。
我从裤袋里，把烟和打火机摸了出来，拍在桌子上。
阴阳和尚拿过烟盒，拿了一根，先递给我。
我摆摆手，说一般情况下，我不怎么抽烟。
“好！那我自己抽。”阴阳和尚点烟的手，有些发抖，他点了几次，才把烟给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烟，吐了个大大的烟圈，说道：哎，时光如水，岁月如梭，我们当年
川西九天王，就是在红叶寺里结拜为异姓兄弟的——你说这生活有没有缘分，把我媳
妇古月红折磨得那么惨的红叶寺主持，竟然是当年主持我们兄弟结拜的人。
“那年结拜的时候，红叶寺一片火红的叶子，像火焰山似的。”阴阳和尚说：那时
候，离现在有十多年了。
阴阳和尚又吸了一口烟，说道：我们九个，都是江湖草莽结下的情缘，有些人和有
些人特别熟，我没入川西九天王之前，就已经和星官天王，有过命的交情，但是……
结拜的时候，我是第一次见到破军，也第一次见到心镜天王——小瞎子。
阴阳和尚说的这种“结拜”，我倒是知道，江湖人大多豪爽，有时候结拜，就是某个
人跟某个人关系情同手足，然后他们某天撞见了，心情好，说“我有几个兄弟，各
个都是人中龙凤，人品那是没话说，要不然，咱们几个一起结拜为异姓兄弟？”，
另外那个人八成会说“可以”。
所以——大型的江湖兄弟结拜，里头某人和某人确实有“头回见面”的可能。
我问阴阳和尚：你第一次见到破军和小瞎子，什么印象。
“印象很好。”阴阳和尚说：小瞎子，身段潇洒，话不太多，有点书卷气，但为人很
谦虚，至于破军，那就更是人中龙凤，他长得很美，美到能让你见他第一眼就神昏
目眩，忍不住为他的漂亮，拍掌叫好，不过，那破军的性子，太高傲，见谁都是鼻
孔朝天的，瞧不起人。
阴阳和尚想了想，又说：其实也不是破军真的高傲，高傲是他的保护色，他生命中
经历的苦难，比寻常人要艰难得多。
他说当时在红叶寺结拜的时候，破军还说当时川西八天王，各个都是俗人、武夫。
其余人就说：破军，你说咱们是武夫、俗人，咱们认了，可是你说小瞎子也俗人
吗？他可是个妙人呢，刚好，你长得漂亮，小瞎子长得潇洒，你们不如凑一对得了。
阴阳和尚跟我说：其实这说法，也就是玩笑而已，当时我们玩得有点过分，我们其
余几个，捉住了破军，怂恿小瞎子去摸摸破军的脸，说是让小瞎子感受感受，什么
才叫“绝世容颜”。
“小瞎子不摸，是我抓着小瞎子的手摸的。”阴阳和尚说：当时小瞎子的手，和破军
的脸，碰触到了一块，我明显感觉小瞎子的手，颤了一下，那破军的脸，也红了。
阴阳和尚叹了口气，说道：就是那一次，破军和小瞎子，两个人结下了情愫，哎，
小祖，你说这“情”也奇怪哈，老看戏文、电视上，演那爱情，见面就得轰轰烈烈，
可谁想得到，简短的一次肌肤相亲，就让两个人心头荡起了涟漪，落入了情网。
我笑着说：你跟我说这，没用，我这人也没谈过恋爱，但我倒知道，那佛教的阿难
尊者，苦行时候，仅仅因为在接一婆罗门女人递过来的水碗时，不小心摸到了婆罗
门女人的右手，就和那女人坠入了爱河——所以，我觉得，爱情的发生，本来就简单吧。
“肯定是。”阴阳和尚说：我们川西九天王里的人，当时真是开了一个玩笑，却没想
到，真让这小瞎子和那破军两人，成了——两人的情感，发生的很突然，进展很迅
速，一年之后，我们川西八天王，每个人接了一道喜帖，就是小瞎子和破军的喜帖。
小瞎子和破军，在川西，决定要办一个简简单单的婚礼，就邀请了川西九天王的人
去，大家吃吃酒，玩闹一番，就算把这个婚礼，给完成了。
阴阳和尚说道：我们几个人当然去了，都是江湖里的闲云野鹤，本来就没那么多的
礼教束缚，男的和男的结婚，虽然在外头会惹人闲话，但我们兄弟才懒得理会呢，
我们几个，都去了，就在川西旗鼓区的一栋别墅里，办的婚礼。
“破军外号白虹天王，小瞎子是心镜天王，心镜白虹，佳偶天成。”阴阳和尚说：本
来是一挺幸福的事，结果……被搅局了。
“被谁搅局了？”我问阴阳和尚。
阴阳和尚撇了撇嘴，说道：还能是谁？就是破军的家人呗——我开头说了，川西九天
王，分官家、艺家和贫家，破军和小瞎子，那都是名门望族，尤其是破军，他太爷
爷叫“山二爷”，解放前，是个土匪头子，几十座山的寨子，都举着他“山二爷”的旗
号，他当时带着人参加抗日了，解放后，得了一挺大的官，但山二爷得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