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选择题——是选择亲生父亲,还是选择刘向月。
花颜怎么做出这个选择呢?
她寻思了很久,几次都想说话,但都没说出话来,老公、父亲——这个选择题,很难选。
花颜的情绪,都快面临崩溃了,她猛地哭喊了出来:我都想要,父亲和老公,我都
想要。
我一点都不觉得花颜贪心,大多数的女人,都拥有父亲和老公,花颜都没有,她
“都想要”的想法,也不过是一个正常人的表达而已。
花颜到底要选谁呢?
花颜一旁不停的摇头,说道:我做不出这个选择,我真的做不出这个选择,真的做
不出来……小祖哥,你教教我,该怎么选择!呜呜呜呜!
我哪儿能教啊,这算是花颜的家事,人家的家事,我怎么做得了主?
我看着一旁紧张得都快崩溃的花颜,我最后想了一个主意,说道:这样——你把选择
的权力,交给刘向月!
“他能选择?”
“我让口乌钻到你肋骨上的那半张刘向月的脸里。”我跟花颜说道:看口乌能不能带
出刘向月的一句话来。
花颜说:好!
“那就好。”我打了一个响指,在屋子内盘旋的“口乌”,振动着翅膀,飞向了花颜,
然后一个猛子,扎到了花颜的肋骨处,猛地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那口乌再次飞了出来,先飞到了我的身体里,说了一句话:杀了我!
接着,口乌又飞到了花颜的身体里,会花颜带了刘向月说的那句话,顿时,花颜本
来缓和了一点的情绪,再次泪如雨下。
估计刘向月的鬼魂被秘术控制住了,说不了太多的话,但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杀
了我”,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意。
刘向月决定牺牲自己,成全花颜。
花颜心中感动,自然流泪,不过她这次的眼泪,很幸福。
我凑到了花颜的耳边,说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刘向月的“杀了我”,也暗合此
意,花颜,那我就遵循刘向月的话,动手啦?
花颜呆了差不多得有十分钟,最后才微微的点头,她决定,还是卸掉自己肋骨上的
秘术。
我这才从口袋里,再次摸出了“烛照”阴阳绣。
烛照是上古凶兽,也是唯一不是“兽形”的凶兽,甚至没人见过烛照长什么模样。
传说烛照降临的时候,光芒万丈,光芒强盛得都看不清楚他的形状。
在我们阴阳绣里,却有“烛照”的形状,烛照似虎非虎,头生双角,长着一张血盆大
口,按照我父亲的说法,这个形象,是烛照的一个分身。
华夏万法,皆出阴阳之说——一阴一阳谓之道。
“烛照”,就是“阳道”的化身,属于天下极阳,克天下阴邪之物。
秘术就是“阴邪”的一种,最怕“烛照”。
我把“烛照”的阴阳绣展开在了茶几上,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拜了一拜
后,拿起了水果刀,割下了一缕头发,点着了,扔在了有烛照阴阳绣的死人皮上。
顿时,死人皮彻底燃烧了起来,火光强盛。
在那火光之中,升腾出了一只虎爪。
虎爪抓向了花颜的肋骨,把她的一根肋骨,隔着皮肤,直接给扯了出来。
肋骨血淋淋的,但花颜的身上,却毫无伤口。
烛照虎爪,把那肋骨都给收了,更加别说上头的秘术了。
烛照把肋骨拉扯到了火光之中,随同一起拉到了火光里头的,还有那“口乌”,烛照
克天下极阴嘛——周围一切秘术而成的东西,都躲不过他的抓捕。
肋骨和口乌,被虎爪抓进了火光,但紧接着,那火光之上,漂浮着一个人影。
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花颜的老公——刘向月。
刘向月的鬼魂,竟然在火光上飘着,他很急促的跟花颜说道:阿花,三年了——我在
你的身体上,蛰伏了三年了,我一直想跟你说话,都说不出来,现在烛照大恩大
德,他允许我跟你说上一小会儿话,我把我憋了三年的话,说给你听。
他接着说道:把我的鬼魂,做到你身上的人,是观心子,观心子把我变成了伥鬼,
日夜监督你——这三年,你的辛苦,我见到了,你对我的爱,我也见到了,你对得起
我了,我却对不起你——我这三年,知道你在爱与欲中,来回挣扎,我很难过——如
今,我跟你说一句——我的魂不在了,你去追求你的幸福,不用因为我,孤苦伶仃一
辈子,如果我们下辈子有缘……我们来生还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