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被自己人给怀疑了起来。
好在要验证我是不是阴阳刺青师,法子其实很简单——毕竟阴阳绣是做不了假的。
我反手摸出了纹针,对着空中一点,针头颤动,里头传出了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走江湖的,向来都有招子。
是真是假,亮出了招子,不言自明。
见了我这一手,柯白泽和墨大先生都松了一口气,说道:是阴阳绣手段!
“不过……小祖怎么跟其余刺青师的气质,反差如此之大。”墨大先生依然在纠结我
“气质”的问题。
可我哪儿知道啊!
咱就这么个气场,至于这气场怎么来的?解释不清楚。
在这关口上,柯白泽忽然摇头,说道:不对,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在川西苦海之
内,我见过了小祖的气场。
“那时候,小祖的气场,和水哥、廖老爷子身上的气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一样
的浩然正气,一样的如沐春风。
只是这次再见到,小祖身上的气势变得阴森森。”
墨大先生听了柯白泽的话,立马说我这段时间,显然是有了什么遭遇,才导致气场
变得阴森。
可究竟是什么遭遇呢?
他让我仔细回忆。
我问:墨先生,我气场为何如此阴森,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
墨大先生说道:那不归山白骨庙内,以气势来判断来着是否是刺青师,你这气势不
对,白骨庙可不会对你开放的。
得!
还有这么一茬呢?
“不查清楚你的气质为何跟其余刺青师不一样,只怕你就算进了不归山,也不过白
跑一趟。”
墨大先生解释完后,开始循循善诱,引导我说出第一次见白泽和第二次见白泽气质
大变的原因。
可咱们说不上来啊,只能一件一件的猜。
“难道是我入驻了南粤阴行的问题?”
“不可能!”
“那是……我入了天柱山?”
“也不对!你就想想这些日子里,你的阴阳绣手艺,有什么变化没有。”
墨大先生这句话问出了口,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还真有变化!
我一字一顿的说:可能因为我使了阴阳绣的禁术。
“什么禁术?”墨大先生感觉问到了关节处,语气急促了起来。
啵
墨大先生和柯白泽两人没有第一时间搞清楚唷笔侵质裁囱的禁术。
我仔细讲了一阵,啵就是刺青师自己扮演阴阳绣里的各种鬼神图腾。
“自我代入,然后在某一段时间里,我就是刺青,刺青就是我,作用很明显,我会
莫名得到一些力量加持,但是副作用也霸道。”
我右手食指戳着太阳穴,说道:扮演过的刺青,会遗留一些思想在我的身体里,随
时随地他们都在入侵我自己的思想,要把我彻底变成“它们”。
啪!
墨大先生双掌一击,脸带潮红,兴奋的说:找到原因了,怪不得你小子气质这么阴
邪!返祖归宗!返祖归宗啊!
“墨先生,听您这意思,小祖能去不归山,而且还能顺利进入白骨庙?”柯白泽寻问
墨大先生。
对方重重点头,指着我说:若是小祖都进不了白骨庙,只怕古往今来的刺青师都进
不去了!他已经返祖归宗了!
短短的几句对话,墨大先生一再提起“返祖归宗”这四个字,到底其中有什么深意?
他把面前茶水一饮而尽后,绕着我走了好几圈,边走边说:返祖归宗!要解释这
个,得讲讲你们阴阳绣的来源。
“愿听墨先生讲解。”我说。
墨大先生这才讲了起来,说:时间很早很早了,离现在至少有两千多年了。
他话匣子一拉开,里头蹦跶出了悠远的时光记忆。
在两千多年以前,那还是炼气士的天下。
有一支炼气士,为了道法,前往过昆仑山。
在昆仑山内,他们遭遇到了一场巨大的风沙。
风沙遮天蔽日,他们为了逃避风沙,无意中掉入了一座石窟之内。
石窟内,有数千枚石板。
石板上,刻印着许许多多的神鬼形象,他们都是有道行的人,只看一眼,便明白这
些石板,大有玄妙之处。
于是这伙炼气士给这些石板取了个名字,叫“玄妙石板”。
后来风沙平息,炼气士们把石板都背了出来,绑在了牦牛的身上,继续挺近昆仑山。
在昆仑山内,有一处法阵,炼气士们也是无意中踩入,被法阵传送至了闽南。
这种法阵,类似于妈祖石像——东皇太一教通过它,轻而易举的把数千门徒,从川西
送到了南粤。
当时的闽南,还是南蛮之地,并没有城市,只有部落。
炼气士走了很久,也没走出闽南的大山,最终放弃了,他们就在大山之内的一个巫
族部落里留了下来,繁衍生息,也慢慢的融入了巫族。
巫族部落里,向来都有“纹面”的风俗,在族内祭祀先人的时候,族里的祭祀,会在
脸上,用树汁勾勒图案。
这些树汁啊,有腐蚀性,会破坏皮肤,只要涂过一次,脸上就会留下痕迹,无论怎
么擦拭都擦不干净。
这便是最早的纹身。
融入了炼气士的巫人,某次祭祀的时候,纹面的图案,用了玄妙石板上的图案。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