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成败,都在管家这根胸针上。
进了屋,关上了门,我把衣服、裤子都脱了,随身的物品,也都放在了床头柜上,
唯独把胸针偷偷的塞到了枕头底下,去浴室里冲凉。
老实讲,贵得不一定好。
舱室很宽敞、装修很豪华,浴室里的莲蓬头表面还镀金了,但是有什么用?
它安装得太矮了,我总得弯着腰去洗,难受到爆。
好容易洗完了澡,找了浴巾擦干了身体,才穿着浴袍,吹干了头发,关灯睡觉。
房间里变得漆黑无比——窗帘太厚实了,遮住了一切从外头进来的光。
我没盖被子,从枕头下摸出了胸针,狠狠扎在了右手食指上。
登时指头有些滚烫。
我用指血,迅速在左手的手臂上作画——画着鲜血符咒。
符咒正是钢镚身上的刺青图案。
不过,他的刺青左手是虎咒,右手是龙咒,两枚咒符连在一起,能请虎三爷和龙九
爷上身。
我这个血咒,没那么神奇的作用,最多就是跟虎三爷联系上,但这也够了。
血色的虎咒一成,我精神立马有些迷离。
从外表上看,我和睡着的正常人一模一样,但是,我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片紫色
的雾。
雾里有山,山上长着和天际相接的薰衣草。
我站在薰衣草的田垄上,等着虎三爷。
时间一点点的走着,紫色的雾越来越淡,薰衣草越来越真实,我心情越来越烦
躁,虎三爷还没现身,不会……等不到了吧?
要是他真的不出现,那明天我跟宁子强去南粤看“我的庙”,能看到个啥?看个毛线。
“有点完犊子了。”
我望着已经所剩无几的雾,若是雾彻彻底底的散去,就代表虎三爷真的不会来了,
我得擦掉左臂上的血色虎咒,重新再画一遍……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依然没来。
“哎!重新画吧。”我梦里的薰衣草田已经过于真实了,迷雾丝毫不剩,代表手臂上
的血咒已经干涸,起不了作用了。
我正准备把自己从梦境中唤醒,忽然,薰衣草田的天空,传来了一阵粗糙的声音。
“哪个小崽子找我?”
音若惊雷,极速从天空压到田里。
我抬头一看,见穿着皇帝敕封的新袍子的虎三爷正悬在天空。
“三爷……不认识我了?”我跟虎三爷打着招呼。
他落降在我身边,只看了我一眼,登时脸上堆满笑,憨厚的摸着脑袋,说:哦!刺
青师啊……你要找我,去涂正刚的家里找不就行了?费这么大事,用血咒寻我。
“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暂时回不了南粤,又需要三爷帮我处理点棘手的事情,不得
已才请你入了血咒。”
我把我和宁子强之间的事情,讲给了虎三爷听。
尤其是跟他详细说了,我为了让宁子强信我,跟对方吹了个牛,说我这些年,以望
月僧的身份,在南粤野仙圈子里布道,还专门建了一个我自己的庙宇。
里头信徒都是南粤野仙。
结果, 宁子强明天要跟着我一起去南粤看庙。
这应该是宁子强最后一次考验我,如果安然度过,宁子强就肯定会找我做他的阴
事,我才有可趁之机降服他。
虎三爷愿意配合我,至关重要。
但是……虎三爷并不乐意。
他气得胡须都打颤,说道:啥?我还是你弟子?我虎三爷,那是龙虎至尊,咱什么
身份啊?拜你为师?
“我呸你一脸!”
“不是真拜师,就是帮我糊弄糊弄那宁子强!”我跟虎三爷讲起了道理。
说宁子强这人,强到爆,道行通天,问题是,像宁子强这么能打的对手,对面还有
五个。
对付这样的人,就不能硬钢。
“智取?智取懂不懂?”
“不懂!太丢脸面了。”虎三爷双手抱胸,气得够呛。
我拿出了杀手锏,说:那你还要不要你那一万平米的大庙了?合同上白纸黑字,你
拿大庙,但要帮我们五次,这一次,就是你帮我们的机会!
“帮忙也不需要如此丢人啊?不就是宁子强吗?爷帮你弄死他不就完了?”
“对方道行太高!”
“高个屁,我还不信了,他在哪儿?”
“就在我这艘船上。”我说。
“我去去就来!”虎三爷凶悍得可以。
他从我那紫色的梦境里消失了,显然是去找宁子强动手了。
我在梦境里等着他,一会儿担心虎三爷的安危,一会儿又担心如果虎三爷去跟
宁子强动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心里充满了纠结。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梦境里的薰衣草,都枯萎了三分之一。
要等到彻底枯萎,梦境坍塌,需要重新画血色虎咒,来构建梦境,很麻烦的。
我蹲在田垄上,望着天,念叨着:虎三爷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呢,忽然空中一道黑影落下。
虎三爷回来了。
他这次,一扫刚才的凶悍,老虎变成了乖猫,憨憨的笑,说:小祖……我觉得我们还
是得考虑一下糊弄宁子强的方案。
“你不是收拾宁子强去了吗?变卦了?”
“那人可不是一般的阴祟妖魔,我在他房间门口,就感受到那股压人的气势,我想
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敢进去!”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