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那乔玉乐,越发轻松,日轮和众神之主的水柱,对他丝毫造不成威胁了。
我则因为失血过多,幻觉再次出现。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了模样。
我像是看到了过去的画面。
有曾经在通天海,我走进了龙头屋里,拔出了乌骨刀的画面!
有在东梵寺里,我拿到了金棋子的画面。
还有乌骨刀和金棋子合并,一刀斩了玄天宗符石的画面。
紧接着,我又看到了跟父亲学习阴阳绣术的画面。
父亲把着我的手,我的手捻着纹针,先学着在假皮上做刺青。
运针几次,总是不得要领。
我看到当时还是个孩童的自己,问父亲:是不是我刺青之术,还需要再磨练?
“世间阴人,皆以为术才是阴人根本,但我却觉得不是……”父亲说道:就拿阴阳绣来
说,你的术越高明,做出来的刺青越是厉害,可那也只是控术的境界,你控制术,
术帮你降妖伏魔!”
“这等境界里,术的作用,不过就是高明的法器而已!法器到处都有,但阴人江湖
之中的绝世高手,却不常出。”
“怎样才能成为阴人高手?”
“心入阴阳绣之中,你是阴阳绣之魂,魂生意,意生法,法降万物。”父亲当时还怕
年少无知的我,不太理解其中道理,又做了直白的解释,说:阴阳绣,本就是曾经
神、鬼、妖、魔的一丝气息。
“阴阳绣,还原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却只有形象,没有真正的神髓!发挥出来的力
量,实力不过刺青本体的一小半!”
“若是你能魂入阴阳绣之中!便能发挥刺青本体的实力!”
“怎么入魂?”
“扮演!”
父亲说道:嗄诘纳瘛⒐怼⒀、魔,忘记自己的存在,只把自己当做他
们……便算入魂了!
刺青师入魂,魂生万法,法降三界神魔。
曾经我和父亲的交谈,在我的印象里,越来越模糊,模糊得甚至都不记得有这段话
了,原因无他,只是父亲后来还跟我说—嘈蜗蟮姆ㄗ樱他只是推测,但没
有亲身试验过。
为什么呢?
因为我父亲命格特别不一样,他是最适合修阴阳绣的“九阴聚首”的鬼命——天生就能
把阴阳绣的“术”,催发到极致。
但他不能扮演,一旦扮演,鬼命就会发作,到时候,招惹万鬼索命,必然横死。
父亲是个有道德的父亲,他不会的事情,不会望子成龙,逼着我去会。
所以这段对话,当时也就作为父亲和我之间,关于“阴术境界”的一种探讨,并没有
下文。
但这一刻……失血过多的幻觉,竟然让我重新想起了当年的探讨。
一时间,乔玉乐攻势狂猛,我却陷入了另外一场思考之中。
怎么样才能扮演众神之主?
我想起了曾经“人在江湖,全靠演技”的那些经历。
咱就靠着这一手绝活,从阴行出道后,套了多少绝密消息,平定了一桩桩的阴事?
对!
扮演法则第一条——先得搞清楚那类人的状态。
扮演保安就知道保安平常是个什么状态,扮演土豪,就得摆出暴发户的状态。
众神之主是个什么状态?
他是个神明啊,神里面的神。
我把自己代入到了这种身份里,想象着众神之主平日里,是怎么和人打招呼的?
慈祥?
圣洁?
又或者带着神性的光辉?
都不对!
我打心眼里觉得不是这样的,那该是哪样的呢?
我还在琢磨的时候,乔玉乐却发啸出了一声:滚!
咚!
终于,在我血液已经没法源源不断进行加持的时候,终于,越战越强的乔玉乐,把
日轮打得粉碎。
不久前,日轮还像一轮太阳,此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散落在废墟似的
教皇殿里。
众神之主的刺青,也浑身出现了龟裂,在濒临破碎的边缘。
乔玉乐都懒得管那刺青了,反正已经是件废品了。
他走到了我面前,揪起了我的衣领,冷笑着说:众神之主?呵呵呵……圣父怀思勒和
你那个阴阳刺青师先祖,根本就是两个骗子!他阉割掉了景族人的热血和野性!
轰!
乔玉乐一拳锤在我的胸膛上,我被打飞了好几米远,胸骨上,都听见了折断的脆响。
跌落在地上,我望着一步又一步逼近我的乔玉乐。
他边走,边骂骂咧咧,吼道:怀思勒个王八蛋,景族人,是人和洞天里蝠妖苟合的
后人!半妖半人,天生就带着妖族的狂野和血性!怀思勒,却靠着他自己的神通,
把我们骨子里的妖,逼了出来,只剩下一具人的躯壳和人的灵魂!
“那些被逼出来的妖,化作了人形,倒吊在洞天里面,被称为倒吊人,被视为景族
的耻辱!”
啊?
听到这儿,我想起了还没进阴宫之前,我们在洞天的走廊里,见到了无数的倒吊
人,像蝙蝠一样,倒挂在走廊的天花板上。
搞了半天,这些倒吊人,都是景族人骨子里的妖性!
“我觉醒了,我让我的妖性跟我合体,成就了现在的我!”
怪不得乔玉乐比一般的景族人都要抗打,原因在这儿呢。
“景族人都应该和自己的妖性合体,因为那些倒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