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跟我说,说那黄思薏害怕我和龙十六。
我问:泡泡,你怎么知道的?
泡泡说他感觉到的。
他说:佛家讲人有七情,喜、怒、哀、乐、忧、思、恐,人若动时,七情不藏!
“你后面半句,怎么讲?”我让泡泡说通俗点。
泡泡说这是佛家的一种“观察人”的办法,意思是——人不动并且面无表情的时候,七
情是很好掩藏起来的,但人如果动起来了,或走或跳、或笑或哭,就藏不住七情。
他说他刚才对那正在走的黄思薏做了“观想”,发现黄思薏是有“恐惧”流转,而且,
她的这份恐惧,直接指向了我们。
泡泡有一双佛眼,能看到七情。
龙十六说:这泡泡不会又开始瞎掰吧。
“不是!”我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想了一阵子后,猛地睁开眼睛,说道:泡泡的佛
眼,能见七情,我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分析出来了,泡泡说得对。
龙十六问我:你从哪儿分析出来的?
我说刚才泡泡说的“人若动时,七情不藏”,还真有道理,人在行动的时候,都会带
着心中的情绪,一个人如果高兴,走路必然轻飘,若是悲伤,脚步就会沉重,惊恐
时候呢,走路就会小心翼翼。
我说刚才黄思薏离开这巷子的时候,走路确实小心翼翼,并且,还努力回头,但又
不敢回头,她不但在恐惧我们,还在提防着我们,甚至和那老太婆发生口角,也是
边说边走。
“你说她怕什么?提防什么?”龙十六问我。
我笑着说:怕我们道行太高,摸出了她在心里藏着的鬼。
龙十六说:莫非你的猜想,是真的?不过也不对啊,如果是她暗地里用凶画迷了他
老公,好把他老公给办死,然后继承他老公的家业,干啥要找你来破“迷了他老公
的凶画”呢?
我说得继续往深处摸,才能摸出原因来。
我看向了龙十六,说道:十六,明天我们去黄思薏家里看凶画的时候,你不管看出
了什么,都说自己没看出来,防着黄思薏一点。
“防着她管啥用啊!她是金主!”龙十六说:她是出钱的,如果她有问题,我们干脆
别接她的事了。
我说:阴人接了金主的活儿,能凭一个猜测,就把活给推了吗?有没有职业道德
啊!伤名声啊!还能不能在茶馆里,把咱们的招牌立起来?
我循循善诱的开导龙十六:我们得把那凶画的事,挖出来了,然后摆在黄思薏面
前,把缘由说清楚,才能了了这桩阴事,做事得有头有尾!而且到了那时候,她是
害人的过错方,不能把首款要回去,三十五万的首款也是收成。
“你可真人精,像春叔说的,办事滴水不漏啊。”龙十六说。
“学着点。”我继续往巷子口走。
我们三人走到了巷子口,瞧见那个和黄思薏发生了口角的烧纸婆婆,我做了下来,
询问烧纸婆婆,说:婆婆,刚才你和一个女孩子发生了口角,你认识那女孩子?
“女孩子?她妈了个比。”烧纸婆婆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得十分难听,说:那女
人就是个骚狐狸!害死了我孙子,要不是我儿子和我儿媳妇拉着,我和她拼了!
这烧纸婆婆和那黄思薏,似乎有很大的仇恨。
我问烧纸婆婆,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不?
“有什么误会也不能跟你说。”烧纸婆婆白了我一眼,又挪了个位置,接着烧纸。
我感觉这烧纸婆婆知道一些什么,我蹲下来,捏住了烧纸婆婆的纸,说:你这纸钱
烧了,你孙儿接不到……我这儿有把纸钱,烧了,你孙子在地下能收得到。
说完,我从背包了,拿出了一叠黄陵钱。
烧纸婆婆看着我,问:你到底谁啊?
我说我叫李兴祖,这两天,巷子里那火锅店的怪事,是我平的。
“哦!哦!我晓得你了。”烧纸婆婆又说:巷子里都在传,说你是个法官。
老一辈的人,喜欢把阴人说成法官。
我笑了笑,说您知道我有手段就行了,我说我拿十万黄陵钱出来,烧给你孙子,你
孙子有了十万,在地下能过一段好日子。
“你平白无故给我十万黄陵钱,是……”
“买你的消息,关于黄思薏的消息。”我说。
烧纸婆婆想说,但话到了嘴边,却换来一声叹气,她说:唉,不敢乱说黄思薏的
事,有人管着我们家的嘴嘞。
我说我这个人嘴严得很。
烧纸婆婆想了一会儿,还是舍不得我拿出来的黄陵钱,她站起身,说:那要到一个
安全的地方说。
我指着路边的面包车,说:去我车里说。
“好!”
“我为了我儿子、儿媳妇,不敢说黄思薏的事,为了我孙儿在地下过得好,又要说
黄思薏的事,这黄思薏,真跟我是冤家。”烧纸婆婆颤颤悠悠的上了我的车。
车里,烧纸婆婆说:那个黄思薏,以前是我家孙媳妇。
“哦?”我有些惊讶,说:黄思薏以前是你家孙媳妇?
“是的!”
烧纸婆婆说:黄思薏出现在你们面前,是个好女人吧?又是搞公益,又是帮这个帮
那个!
我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吗?
“是什么是!”烧纸婆婆说:她是表面一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