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蹦出“我们完了”这个念头。
“不会的,还没完!我不是一个好杀之人,我不愿意沉沦在这杀戮欲念之中。”在我
彻底绝望的时候,我天生乐观的情绪,却像一把利剑,刺进了杀戮的阴霾之中。
稳住心神!
一定要稳住心神。
咱可是从东梵寺烂柯棋局里闯出来的人,论心志坚定,我甚至比玄天宗符石、活了
三世的段广义还要强大,这种杀戮欲念,没办法让我永世沉沦的。
就在我心神回归的一刻,忽然,我胸口滚烫了起来,白玉佛牌,从我胸口处的口袋
里飞了出来,悬挂在我面前,并且给我周身罩了一层金光。
我从杀戮欲念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前几今癫狂的墨小,以及郭久月记忆中,数不
胜数的杀戮幻象,我开始琢磨怎么才能破解此时的困局。
如何才能在一个精神病人错乱的记忆之中,寻找到他真实的记忆。
我盘腿坐着,闭目凝神,观想着这次的幻象困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想到了困局的关键,所有的杀戮事件,一件顺着一
件,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观察这些杀戮时间的同时,总结出了他们的规律。
所有的事件,都是极其残酷的杀戮――甚至没有一桩杀戮事件,是温和的杀法!
华夏有个道理,叫水至清则无鱼。
哪怕一个武疯子,他脑子里在构想出极其残酷杀戮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个片刻,
产生一些美好的意向?
不可能的!
人的情感是复杂的,哪怕对世界早就绝望,也依然会在某一刻,感慨世间的美好。
像郭久月这种,一点美好都没有,记忆里全是极其残酷杀戮事件的――只能说明一个
问题――有人在他的记忆里搞鬼。
谁在搞鬼?
我继续冥想,用我的感觉,再次观察这个杀戮都市。
我把整个杀戮都市的记忆,当做了一幅画纸,脑子里也会观想出一副画卷。
仔细的观摩,渐渐的,所有的杀戮事件,都不再是活生生的事件,更像是一条条凌
乱的笔触,在我脑中的画卷里作画。
随着观想的进行,笔触越来越多,画的面貌,也在更加快速的推进。
过了许久,终于,画卷完成。
一幅画,简直是小孩涂鸦,信手乱画,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我努力的观想着,在脑内,无数次的揣摩这张画卷后,终于,我能从这篇涂鸦之
中,看到两个人影了。
这俩人影,相当模糊,只能依稀感觉是两个年轻女人,但到底长成什么样,穿着什
么衣服,身边有些什么东西,全然不清楚。
要是能够再观想得更加清楚一些就好了。
我这个念头才动,忽然,悬浮在我面前的白玉牌,自动飞到了我的手里。
才握住玉牌,一股暖流,钻入了我的心底,两个女人画像,不清楚的地方,我都看
得一清二楚了。
就见,两个年轻女人里,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麻衣,模样说不出的圣洁,她轻
柔的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咧着嘴笑,露出两排森然的牙齿。
小婴儿是个鬼婴。
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一脸诡异的笑容,虽然只是一幅画,却
给了我极其不舒服的压抑感,仿佛她随时都能从画里钻出来,用她的右手,伸进我
的胸口,捏碎我的心脏。
如果说前面一个女人圣洁,那后面的女人,简直就是魔女。
魔女的两只手,抱着一个断掉的婴儿头。
婴儿头虽然可怖,可从脸部表情来说,说不出来的天真浪漫。
整幅画对我的冲击力很大,圣女抱着鬼婴,魔女提着天使宝宝的头,两个人相当的
不和谐。
“原来就是你们两个东西,把郭久月的记忆,搞成了一个杀戮都市!我李兴祖,是
达摩弟子,佛力之下,小鬼安敢放肆!”
我双手捧着佛牌,很是虔诚的念了一遍金刚经后,喊了一个“吒”字!
吒,化作了一道金色字体,钻入了我的眉心之中,对着脑海里的画卷,狠狠一撞。
咚!
画卷被撞得四分五裂,那两个小女孩,从画里钻了出来,活生生的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其中圣女对我微笑,魔女却怨毒的看了我一眼。
我睁眼一望两人,再次喊道:吒!
吒是佛教之中,最重要的一个字,是曾经佛祖金刚降魔之时喊出来的第一个字。
这金字,专打各种邪魅宵小。
两女被这字再打,顿时浑身遍布蛛丝痕迹。
嘎达嘎达!
她们俩人,像冰块遭了锤击,破碎开来。
一被破碎,她们的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
郭久月的记忆世界,重新归于平静――杀戮都市不见了,我和墨小两人,站在了一
片海滩上,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海浪涌动,发着“呼……啪”的声音,只让我觉得精神和身体,都无比舒服。
墨小长长叹气,说:哎!刚才差点就沉沦在了杀戮都市之中,幸好有你小祖哥!
“呵……没想到郭久月的记忆世界,会如此凶险,不过,把那两个阴祟赶走之后,我
却发现,郭久月的确是个精神病人,可他却是一个心里极其干净的精神病人。”
我扭过头,看向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