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度明王后期心性大变,会不会就是因为灰袍客?
龙婆世还指着手上的经书,说道:你们找到的这本经书,就是法度明王写下的,那
新郎官的刺绣图,也是他画上去的。
“他为什么画这幅刺绣图?”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龙婆世说:已经一千年了,谁还晓得这些细节!
“法度明王除了这本经书之外,还有写下过其他的经书吗?”我问。
“倒是没有。”龙婆世说:法度明王不像我们这些圣僧,总喜欢著书立说,试图让自
己的名声,源远流长,他是一个只活在当下的人,从不愿意为未来去着想什么!
呵!
要找灰袍客真面目的线索,就此夏然而止。
咱们目前掌握的信息,除了知道灰袍客是玄天宗人、他和东梵寺法度明王之间有过
节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道。
圣僧这儿,得不到答案,只能自己去想办法了。
我带着兄弟们,正准备离开厢房的时候,忽然龙婆世难得精明了一回,他站起身,
朗声说道:对了!想起来了,有一本经书,叫《法度经》,是法度明王的徒弟吉利和
尚写的,里头有介绍法度明王的生平。
“哦?”
我连忙拉着龙婆世,说:走,带我们去找那本经书。
……
一行人离开了厢房,穿过了山门,去了离寺门不远的一间巨楼的名字叫“俗经阁”,门上挂了铁锁,龙婆世去找了无名讳和尚开锁。
结果无名讳和尚竟然也没钥匙,说这俗经阁自打他刚入佛门就没开过,好多年了,
也不知道钥匙被丢哪儿去了。
靠!
这群和尚,办事没一个靠谱的啊。
石银忍不了了,带上了穿山手甲,揪住了锁,使劲一拉扯。
哐当!
锁被撕成了两半,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外一尘不染,门里头,好厚的灰尘,走两步,像是走在雪地里似的,能留下一特
深的脚印。
龙婆世带着我们在俗经阁里找经书,还跟我们讲,说这俗经阁里的经书,都是东梵
寺的俗家弟子弄进来的,有些是他们买的,有些是他们自己写的。
这些俗家弟子呢,有些就根本没真正入佛门,只是当了一个记名和尚,有些是真正
入了佛门,但半路又还俗了。
撰写《法度经》的吉利和尚,就是后者,他伺奉法度明王很多年,法度明王圆寂之
后,他也就还俗了。
因为这些俗家弟子对佛法没个什么深入的钻研,所以他们弄来的经文,品质比较恶
劣,东梵寺为了顾念这些俗家弟子的情分,才开了一间阁楼,专门存放他们的经
书,但是没什么人来参观。
于是俗经阁就成了摆设,许多年也开不了一次门。
龙婆世和无名讳和尚,对着清单”,在灰尘没过脚踝的阁楼里,走了很
久,也找了很久,才把《法度经》找出来了。
“小世尊,你瞧瞧。”
我接过经书,发现这是泰文写的经书,我哪儿看得懂?
“大师,写了什么,帮忙翻译翻译!”
“翻译不了,这些字,我们也不懂。”龙婆世和无名讳和尚,又一脸羞红。
我靠!
你们不是泰国和尚吗?竟然看不懂泰文?
龙婆世却说:小世尊,你有所不知,一千年前的泰国文字,和如今的泰文,区别非
常大,语法规则也不一样,而且,救我刚才翻了两页来看,吉利和尚攥写法度经的
时候,又运用了大量的东巴象形文字,曾经有一位懂古泰文的东梵寺高僧,花了很
长的时间,才翻译了第一篇扉页,知道这本经书是介绍法度明王生平经历,但后面
的东巴文太复杂了,无从翻译。
“法度明王以前在华夏西南修过一段时间的密佛,懂许多东巴经文,他也教了吉利
和尚不少,可这年月,懂东巴文字的人,哪怕在华夏西南,也不超过百人了,他们
又都不在东梵寺里,这本《法度经》啊,确实如圣僧所说,不可翻译!”无名讳和尚
也附和着说。
不说别的,光听他们讲起什么“古泰文”、“东巴文字”,我脑子都炸了,真是什么偏
门来什么啊!
我以前也听说过东巴文字,是西南纳西族的一种文字,以图形表意,极其难懂,听
说在纳西族里,凡是懂这文字的,都叫东巴大祭司――光是看懂都能当大祭司,这文
字得多难懂!
偏偏吉利和尚,写个经书写得花里胡哨的,能不能接点地气,用正常人看得懂的字写?
哎,法度经在手,肉都送到了嘴边,就是不知道怎么吃――无从下嘴。
这可真是天亡东梵寺!
就在众人的斗志,被一本“东巴文字、古泰文”混合写成的经书,把斗志几乎打垮的
时候,一阵淡淡的话语,传入我们的耳朵。
话语很短,只有四个字,听了却比梵音还要振奋人心――“我来翻译”。
我们众人扭头一看,说话的是段广义。
段广义神情慵懒,表情似乎毫无压力,他伸手找龙婆世讨要经书。
龙婆世问:你懂东巴文?
“象雄文字、东巴文字、古泰文、古梵语、巫文、道符、佛门仪式壁画,我都很有
涉猎,不敢说特别精通,但翻译出来的,意思上不会错。”段广义双手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