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被无名讳大师哀求不过,看了我一眼后,凑我耳边,说:小祖,我刚才就不该
多那句嘴,把我自己将死了。
可不是么。
刚才祁山喊住了九富,让对方不要在东梵寺里太过分,结果九富根本没理祁山,还
朝着和尚大腿打了一枪。
他要是这事放任不管,东梵寺这边的关系,肯定会得罪不少。
祁山有些生意和东梵寺合作嘛,赚钱是小,但靠着东梵寺认识不少泰国本地有能量
的大人物,人脉靠寺庙积累的,他铁定不想破坏这关系。
而且,九富跟他对着刚,他要转头一走,过几天,泰国黑帮一宣传,说祁山被九富
给恐吓住了,吓成了怂蛋,有损他的江湖地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祁山被东梵寺和九富将住了,不把这阴祟找出来,脸面算是
丢地上,捡不起来。
他跟我明说了他的处境,其实就是希望我帮他一把。
找阴祟这件事,在场的所有人里,我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我开始不想惨和这事,不是不想捉那白耀宗,毕竟白耀宗这反骨仔吞了青灵宝珠,
但也只是吸收里头的佛气、妖气,宝珠本身和那镶嵌进去的“神之序曲”妈祖石像还
在呢。
咱现在有机会,把这玩意儿给抢回来,简直美滋滋。
但我又不想平白无故帮东梵寺,这才带着人先走的,咱回了厢房,肯定要召集兄弟
们,商讨怎么把还敢作妖的白耀宗逮到。
现在祁山求情了,我提前先和白耀宗斗斗法,无伤大雅,顺坡下驴的事。
只是在帮之前,我给祁山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外头说话。
祁山安慰了无名讳大师几句后,跟我站在厢房外头的花园,问我:小祖,厢房血
案,咱们插手不?
“插!但有些细节,我得问个清楚。”我说:祁叔,那九富,什么人?
“哦!清迈这边一个黑帮的大哥,但是明面上的生意很多,在这一带,势力很大,
人也足够嚣张。”祁山说。
我又问:这么大一个黑帮大哥,会为他老婆出这么大的头?他和他老婆,感情这么
深呢?
混黑帮的,有几个讲人情的,不都讲利益么,尤其是九富这种无限嚣张的大佬,通
常薄情寡义,贪婪得没边。
祁山摇头,说:哪是什么感情深啊,他老婆是“阿娣”。
他跟我解释,说“阿娣”原本应该叫“鬼娣”,也叫“甲鬼”,是泰国本地的一种独特的
降头术。
九富和他老婆结婚之后的第三天,找了泰国很出名的铜铃阿赞,做“鬼娣”,把九富
的指甲全给拔了出来,烧成灰后,混在水里,让他老婆喝下,再做降头。
那些指甲灰被施术后,就会通灵,相当于老婆背了一尊阴灵。
阴灵很招财,保那九富财运大旺,赚钱赚到笑。
我听了,皱起眉头,问:这么邪的术,养得不好,会反噬的吧?
“反噬也不是反噬九富啊,只会反噬九富的老婆。”祁山说:他老婆挺惨的,结婚后
最多十五年,最少只要五年,就会遭遇甲鬼反噬,被活活啃咬至死,我以前见过被
甲鬼反噬的女人,啧啧,全身都是指甲挖出肉的印子,惨得没边。
“既然有反噬,还有女人跟他结婚?”
“花钱呗?有时候使钱都不管用,还得施各种手段,暴力殴打,绑架阿娣的家人,
逼着阿娣就范。”祁山无奈的笑,说:泰国这边凡是生意见不得光的主,有几个不
是找人做了邪法,太常见了。
行!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等于就是九富的老婆死了,摇钱树断了呗?咱懂该怎么处理这
桩阴事了。
其实我喊祁山出来问这些,也就是想搞清楚――我这次阴事,到底需要做到哪一步,
如果这九富重情重义,我也愿意给他做个顺水人情,把事情查个清白,甚至抓到白
耀宗,报仇的事邀请他一起上。
但他既然是这么个人,那我没必要查得太透,只要帮东梵寺撇清关系就行,至于抓
作妖的阴祟,呵呵……你九富不是能耐么,自己找去。
搞定了这些,我和祁山又进了厢房,跟无名讳大师说:这事,我管了!
无名讳大师千恩万谢,九富却恼了,抓过枪,顶住了我的脑门,还狠狠的戳了几下
我的额头,骂:你管,你怎么管?给我说个准话,几点钟能把害死我老婆的东西找
出来?
他这一动作,无意中把我当成了祁山的马仔,实在不客气。
蹭!
不远处的石银、祁山,都火了,石银甚至已经带上了“穿山手甲”,要给九富这清迈
大佬一点颜色瞧瞧。
我暗中压了压手掌,示意石银和祁山都先放松――九富这人,我会狠狠的给他点颜色
看,但不是现在……多少人都看着,人多嘴杂,动手没意思。
等祁山、石银二人强行压住了火,我才伸出右手,平稳有力的握住了枪管,脸色不
改的跟九富说:我是华夏川西阴行掌柜李兴祖,从我出道开始,做的阴事,没有一
件失手的,你说我能不能管你这事?
九富眼睛一亮,扭头,撇了祁山一眼,问:祁爷,他这话当真?
“真金一样的真,老九,你跟泰国阴人打交道打得多,可听过东北招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