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十足郁闷,摆摆手,没好气的送走了无名讳大师。
“这和尚,念经把脑袋念坏掉了。”祁山望着大师背影,苦笑不得。
我摆手,不愿意再多他了,跟祁山说:祁叔,你准备一下,等夜深了,就帮风叔化
解恶缘。
东梵寺白天人声鼎沸,化恶缘需要找一个清静的环境。
“好!”祁山回了自己的厢房,去做入阴世的准备去了。
我也坐在桌前,纹针染阴魂,准备做一幅解恶缘的铜棺刺青。
才做了一半,我厢房的门开了,白万岁虎头虎脑的进来了,在我屋子里,一阵瞎溜
达,魂不守舍。
人在魂不守舍的时候,喜欢两只手扎口袋里,寻求手部的一点点包裹感,白万岁这
货没裤子、没衣服,自然身上也没个口袋,就把两只手扎蓬松的毛里,看上去极其
滑稽。
“哎!老白,瞎晃荡什么呢?没看我干活儿呢?”我问。
白万岁被我一喊,仰起头,说:小祖,我感觉,作妖的不是白耀宗。
“你说的作妖,指哪件事?”我问。
“就我们在离开罪佛世洞天的时候,不是望见了一行唱索命梵音的和尚嘛,白耀宗
被四个和尚抬着走,很是威风,但其实那被抬着的,不是白耀宗。”
我摇头,说:你怎么知道不是?
“看出来了啊!眼神、气质都不对,白耀宗是我族弟,我特别了解他,他那猥琐
样,能威风成那样吗?”白万岁说。
“吞了青灵宝珠,炼化了满堂的佛气、妖气,气质变了、眼神变了,很正常。”我说。
白万岁又说:不说这事,就说白耀宗吞了青灵宝珠之后,忽然变成了一只红色绣花
鞋,那绣花鞋上的,不是纹了一新郎官吗?我见着了,那新郎官的屁股上,有一条
颀长的灰色尾巴,也不是竹鼠的尾巴,我们竹鼠尾巴不长那样,不信你瞅瞅!
说完,老白转过身,把他的翘臀撅得老高,风骚的摇晃着他那精悍的小尾巴。
我懒得跟老白废话了,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把他给蹬出了厢房,笑着骂道:死远
点!别叽叽歪歪,罪佛世的时候,大家都看到白耀宗吞了青灵宝珠,不是他作妖,
能是谁作妖?你不能因为白耀宗是你族弟,你就替他洗白!
白万岁还想说什么,都被我一并怼了回去后,他悻悻的离开了我的厢房,走之前,
他还想赌咒似的,说:我去东梵寺藏经阁里查查,作妖的,肯定另有其人。
“查去吧,查到什么再跟我讲。”
我关上厢门,继续做着刺青。
……
铜棺刺青,前期好做,后期上色很难,我在厢房里做到晚上十一点,才把刺青完工。
举起纹了刺青的死人皮,我上下扫了几眼,确保没有错针,没有漏针,色彩确定完
美后,才收起刺青,开了厢房门,去找祁山。
才到地方,我伸手叩门。
祁山打开门,问我:准备妥当了?
“妥当!”我说。
祁山此时穿着一件黑色道服,胸前刺绣了一幅好大的八卦,这是他的行头。
“那行!走,化老风的恶缘去。”
我们俩才约着走,忽然,东梵寺里,钟声大作。
铛铛铛铛敲个不停,而且钟声特别密,特别急,全然没有往日里的庄严,跟催命似的。
“东梵寺出大事了。”祁山下意识说:估计和下午血洪升天一样,有阴祟作妖,要去
看看吗?
我本来想去的,但一来要替风影解恶缘,二来,我一想到无名讳和尚给我讲的心灵
鸡汤,就觉得恶心,不想惨和东梵寺的浑水,就说:不去!祁叔,救风叔要紧,东
梵寺里要死要活的,跟咱没啥关系。
“也是!”
祁山见我不去,他也不愿意去了,我们俩一同去找风影。
结果……没找到!
风影的厢房门大开,人却没了踪迹。
“哎!风叔人呢?”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甚至连床底下都找了,愣是没找到人。
都昏迷着的人,能跑哪儿去?
心里正着急呢,忽然,我电话响了,是石银打过来的。
我接了电话,石银在话筒里喊:小祖哥,老风疯了,十五分钟前,他忽然醒过来
了,站在厢房门口啪啪啪敲门,我住他隔壁,听到响就去开门,一开门,他就撒丫
子跑。
“风叔在哪儿?”
“偏正厢房,这里还出事了,一个高僧和一个女人,一起被一跟杆子扎死了,我跟
老风被东梵寺僧人扣住了。”石银的语气,很是焦急。
”东梵寺出了血案,扣你们俩干啥?”
“我追着老风过来,我们俩第一时间到的,然后才是其他的僧人过来,他们撞见我
们了,就说是我们俩,害死了和尚和女人,靠!都说不出清楚了。”
“看住风叔,我马上过来!”我收了电话,跟祁山说:祁叔,石银和风叔啊,被东梵
寺和尚扣住了。
“啊?在哪边?”
“偏正厢房。”我说。
“跟我走!”
祁山带着我,出了厢房,朝着偏正厢房跑去。
边跑,他还边跟我介绍,说偏正厢房是东梵寺的贵宾招待所,但凡有名头、有能量
的人,才能住在那儿。
等于说刚才阴祟作妖,害死的人,不是一般人,远不是下午九个阿赞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