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松?怎么老是你!”我不得已,把吐出指尖的纹针,收了起来。
“不是我?要没我拦一杠子,你们早被沙弥带走了。”张瑞松说了一句后,又把人皮
披脸上,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我们几人,又跟着张瑞松,在寺庙里行走。
穿过山门的时候,我一眼能够瞧见东梵寺的金顶佛堂,许多的庙宇,也能瞧个大概。
泰国寺庙和华夏的寺庙,从建筑风格上,差别很大。
华夏寺庙,高屋建瓴,圆塔、金龙屋檐,庙宇大殿,都类似一个梯形。
泰国的寺庙呢,大殿不管是什么形状,顶上总要伸出一截极其细的塔尖,塔尖的长
度还不短,硕大的寺庙,能见到不少的神兽雕像,比如三头蛇神――娜迦、凶神恶
煞,背生双翅的狮神辛哈。
而且,几乎所有的建筑上,都有一截弯曲的“金象鼻”,我还以为这些都是关于“白
象”的神灵雕塑呢。
张瑞松嗤之以鼻,说:什么白象,那是白鹤之神,叫“洪”,泰国佛教神兽之王,是
人与佛之间的信使。
洪的嘴里,叼着一根长绳,绳子的末端,系住了几块木板。
风一吹,木板碰得噼噼啪啪响。
“这些木板叫响板,每逢疾风大作,会发出响声,泰国人坚信,这时候,只要站在
响板下祷告,那祷告的声音,会被响板响声裹挟,由“洪”传诵到佛祖的耳朵里
去。”张瑞松望着天,说:所以,泰国的风季,寺庙的广场里、屋檐下,都会沾满
游客祷告,场景蔚为壮观。
嘿,这也算异域文化。
墨小心诚,在听到响声的时候,还轻声祷告了一阵。
我们几人,且行且走,不像来救人的,更像是观光客,也好……少了一些异常,没被
其他的东梵寺僧人瞧出我们的马脚来。
跟着张瑞松,又穿过了几片树林后,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处。
他这才脱了自己身上的和尚人皮,说:实话告诉你们,东梵寺现在上下齐心,不管
是最低微的沙弥,还是最高权力的圣僧,只要发现异人、阴人,立马通报,五分钟
内,高僧群集,让那异人插翅难逃。
“少扯那有的没的,你也不是平白无故把我们救下来的。”我说。
“没错!”张瑞松笑着说:一起合作降服青祖,这青祖可不是什么好人,平生最爱杀
僧,死在他手上的僧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我一听,察觉到对方话里的不对劲,皱着眉头说:不对啊,老张,昨天晚上,你要
跟我们合作,是说你想救白万岁,现在目的变了,又变成降服青祖了?
“降服青祖是我的目的,救白万岁是你们的目的,不冲突。”
张瑞松背着手,说:为了表达诚意,我先出筹码,带你们去救白万岁!
呵呵!
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呢?
白万岁在青祖手上,青祖索命梵音我们是见过的,犀利无边,我们几个,肯定不够
他打,有希望降服他的“农王山祖龙”,得等督造巷的阴人们都来了,才能使出来。
我们现在去和青祖捉刀放对,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要不说我懂青祖呢。”张瑞松说:大乘法会,他要杀天下高僧,这几天,都在闭
关,知道在哪儿闭吗?
“在哪儿?”
“地下三千米。”张瑞松的中指,戳向了地面,说:所以,这五天里,东梵寺里道行
最高的人,就是龙婆家族的圣僧,这几个人,草包!把他们当傻比就行,不耽误咱
们救白万岁。
呵!
这张瑞松和白万岁,说是同族兄弟,还真有点像,两人的嘴炮,一个比一个毒。
他紧接着又说;而且关白万岁的地方,其实没人看守的,关哪儿,也就我知道,我
引你们去,我先带你们救了白万岁,你们在帮我降服青祖,怎么样?够意思吧?
”老张,不对劲啊。”墨:你昨天要是出这条件,合作昨天就成了,结果昨天
你瑟瑟,到今天,就这么客气,别是藏着诈。
“诈什么诈,我张瑞松纵横江湖一千年,什么妈祖石像、什么神之序曲,都被我搂
到了,凭什么,凭的就是咱脑子明白,懂反省、知进退,审时度势……此处省略五十
个形容词,你们懂我贼聪明就行。”
张瑞松夸自己真是厉害,末了,总结一句,说:昨天我回去琢磨了,觉得小祖那话
对,你们都是值得信任的,我不值得,你们是君子,我小人嘛!小人和君子做交
易,就得筹码先付――所以,我答应,带你们先去救白万岁,如何?
老实讲,我依然觉得张瑞松是个坑,跟他合作,无异于饮鸩止渴,他和青祖,一边
是黄泉末路,一边是惨了鹤顶红的毒酒,怎么选都是个错!
可现在,张瑞松把诚意压上了赌桌,我们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了许久后,我跟张瑞松说:成,按照你说的,你先带我们去救白万岁,等事情成
了,我一个人留下,帮你去降服青祖!
“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我实在不愿意把墨小、阿宝和风影拉下浑水。
“不成。”张瑞松摇头,说:既然有五个人站我身边,那就得五个人一起去降服青
祖,一个都不能少!给你点时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