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影其实不知道我们说的白万岁是谁,他只能靠我和阿宝聊天时候的焦急神
情,猜测白万岁是我们身边挺重要的人。
我轰足了油门,顺着小道,开了过去。
阿宝开了星眼,不停的跟我指路。
他得了空档的时候,还问我:小祖哥,怎么白万岁跑泰国来了?他不再川西吗?
摇摇头,我把白万岁失踪的事,草灰蛇线,讲给了众人听。
风影下意识问道:会不会你说的白万岁,就是掌握住妈祖石像的竹鼠精怪张瑞松啊?
他和白万岁不熟,所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墨小和阿宝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他
们和白万岁更熟,不好意思说罢了。
我摇头,说不管是不是,先把白万岁逮回来再说。
老吉普车在大路上开,已经到处都是异响,尾门、玻璃、天窗、甚至车架子,稍微
颠簸一下,哐当哐当,更别提小路上开了。
吵得人耳朵嗡嗡的。
我们一路上,脑大被吵得一个变成两个大,在脑子快被噪音搞炸之前,终于,我透
过挡风玻璃,瞧见皎月下奔袭的白万岁。
“就在前面!追,追,追!”阿宝变得兴奋起来。
深踩住油门,车子发出狰狞的嚎叫,嗷嗷的往前狂冲。
我和白万岁的距离,快速缩短。
终于,在车子和白万岁并驾齐驱的时候,我按下车窗,朝着白万岁吼:老白,停下
来,跑什么?
老白扭头看了我一眼,两只眼睛妖得很,红得血腥,他并没有喊我的名字,只是嘴
里念叨着一句话:苦楚自极乐,佛门藏污纳垢!苦楚自极乐,佛门藏污纳垢。
“老白!给我停下。”
我开着车,超到了白万岁前方十几米处后,踩住了刹车后,开了车门就去追白万岁。
白万岁却忽然转头,朝着路边的小树林子里跑了进去。
它一边跑,一边歇斯底里的吼叫:不要来!来就是死!不要来,来就是死,永远别
去东梵寺!
“老白,你说什么?”我一边追,他一边说。
“不要去东梵寺。”
白万岁跑得越来越快,他离我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忽然扭过过,站立了起来。
他的身后,是一层浓厚的迷雾。
“小祖,回去!现在就回去!”
此时的白万岁,眼神中的妖异,彻底消失了,又回到了我印象中的它,憨态可掬。
只是那份憨憨的模样下头,藏着极深的担忧,他挥着爪子,再次让我离开。
风影、墨小、阿宝,和我站成一排。
我再次喊白万岁:老白,跟我一起走,你到底中什么邪了!
“你们赶紧走!走啊!走……”白万岁嘶吼。
就在这时,白万岁身后的迷雾之中,却忽然长出了一双眼睛。
眼睛足足有灯笼那么大,油绿油绿的。
雾中,传出了一阵阵尖锐的喊叫。
“白万岁!白万岁!”
“一千年不见了,白万岁,快来,来东梵寺里,见见你青祖!”
声音不男不女,飘忽不定,一会儿像出现在南边,一会儿像出现在北边。
白万岁惊慌失措,朝着迷雾里敷衍道:青祖爷爷,我马上来见你!
“白万岁,你朋友也来了,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来东梵寺吧。”
白万岁听了这话,忽然跪地,朝着迷雾叩拜,磕得头破血流,急吼吼的求饶:青祖
爷爷,这朋友对我如手足,您放他们一马,您放他们一马!求您了……我从小到大都
没求过你,这次我求您了!
“嘻嘻嘻,小白,无需紧张,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小僧请你们入寺。”迷雾中,声音
再起。
每一个字,都把白万岁和我们的神经,崩得紧紧的。
我反手拔出了黑骨刀。
风影依旧霸道,呵斥道:魑魅魍魉,小鬼一只,敢在你风爷面前装神弄鬼,我让你
原形毕露!
一只手探入口袋,摸出了四张符。
“古灯照前路,金风玉水破迷雾!”
长条符迅速拱起,成了一个灯笼。
风影咬开了右手中指,念到:浩然正气为油,指血做芯,燃!
他将指血弹入符灯笼内。
灯笼光芒大作,一圈银光,把那迷雾照个通透。
执灯长老!
风影竟然还是东北阴行曾经的执灯长老。
我听春叔说过,东北白山黑水,地方邪乎,小鬼、阴祟、野仙、恶魅盘踞,老年
间,阴行要出什么大阴事,得有一人手执“正气灯”。
灯光所照之处,任何阴祟、幻象,无所遁形。
此时,正气灯,光芒万丈,只一个照面,便破了迷雾。
白万岁后面的雾里,竟然藏着一个古镇。
青石板的路、矮破的房子,每座房檐下,都吊着一个写了“青”字的灯笼。
青石路的尽头处,是泰国清迈东梵寺。
东梵两个字,在月光之下,勾出了道阴森的影子。
青石路的中间,横着一枚青石棺材。
一个老人,坐在棺材之上。
即使借着“正气灯”,我们也望不清楚老人的长相,只能见一黑影,但就这枚影子,
给了我们“苍老”的感觉,还给了我们心头无限的阴森。
“呵呵呵,白万岁啊,白万岁,不是青祖不疼你,实在你朋友太无理了。”坐在棺材
上的老头青祖,再次说道。
“青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