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柳大族长醒过来的时候,他会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他会忘记我和阿宝来过他的家。
第二件,他会主动把养老院的事情,在镇子里宣传开,并且让整个瓶湖镇的人,都
在内心里唤醒对养老院的记忆!
往后的一些天里,瓶湖镇民的自杀率迅速增长,就和我这个指令有关。
自责、愧疚的情绪,在这个镇子里,病毒似的蔓延,这是报应,迟来了十五年的报
应,我,一手操办。
……
离开了马柳家后,我和阿宝,先去了一趟养老院所在地,巡视了一番后,发现养老
院依然不见,一砖一瓦都看不到后,开车回了墨小家的别墅。
原本只是来调查和字头大佬彭金龙的,却没想到,彭金龙还有幕后――那个竹鼠精怪
张瑞松。
张瑞松滋养着一尊邪神妈祖像,和东皇太一教,铁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目前,事情只有一个疑点!
既然养老院消失了十五年,那为什么我今天下午又能看见,并且进去了,还和张瑞
松交流了许久。
既然下午能进得去,那为什么晚上又找不到它了?一片瓦都看不见啊!
我在回家的路上,思考了许久后,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茶馆里主动像我投诚的鬼佬
姜,那个南粤阴行的瞎子!
他这个人……不简单呢。
回到了家,十六、小、神丑他们都睡了,只有春叔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
看电视。
见我回来,春叔跟我打了一声招呼,说:小祖,喝茶,今儿个处刑振东和利辛,
可算是给咱长脸了,啧啧,没想到,曾经的青羊真君竟然都活过来了,那可是真正
的玄门第一。
“春叔,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我一脸严肃的看向冯春生。
春叔见我不对劲,问我:什么事?
“长话短说。”我把下午在养老院里遇见张瑞松的事说了出来,还说了彭金龙之死,
也说了养老院的存在就是为了滋养一尊邪神妈祖像,只是隐去了张瑞松是一只白鼠
精怪,和昨天白万岁失踪的事情没讲。
我不想在事情不明朗的时候,给白万岁招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冯春生听了,说:一个小小的彭金龙,竟然牵扯出了邪神妈祖?这可不是小事啊。
“得找一个人,过来说个清楚。”我说。
“谁?”
“茶馆鬼佬姜,对了,还有老袁记茶楼的袁科叶。”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手机,找
出了袁科叶和鬼佬姜的号码,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了过去,请他们来我家里谈事!
……
深夜两点半,这俩人出现在我家中。
俩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笑,说:哎哟,小祖,深夜把我们喊过来,是出什么急事了?
我先没说话,只是挥手,示意阿宝关上别墅的门。
门一扣上,我反手拔下了黑骨刀,把刀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抬着眉毛,眯着眼扫
了两人一阵后,说:袁科叶,你当过我父亲的黑纸扇,对吧?
“是!”
“也答应当我的黑纸扇是吧?”
“是!”
“为什么你伙同鬼佬姜害我?”我捏紧了拳头,对着刀身,用力一砸,呵斥到:是嫌
我拿不起刀了?
袁科叶当时就懵了,说:哎哟,小祖爷,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就算害
你,为什么又要找鬼佬姜?找个眼睛好的阴人把握不是更大一些。
鬼佬姜也说:是啊……小祖爷,咱佩服你佩服得要紧,怎么会害你?
“鬼佬姜,今天我问过你,彭金龙在哪儿?对吗?”
“是啊,我当时还告诉过你了,说彭金龙在瓶湖养老院里养老呢。”鬼佬姜摸了摸瞎
了的眼睛,又说:难道,小祖哥没找到彭金龙?
呵呵!
我捏紧了拳头,说:我清楚的记得,你跟我说彭金龙是前两年进的养老院。
“是!”
“是个屁!瓶湖养老院十五年前就消失了,彭金龙怎么可能是前两年进的养老院?
他十五年前就进去了!”我呵斥道。
“那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
“少给我放屁!你根本不是记错了。”我站起身,握住了黑骨刀,说:你压根就是要
把我往瓶湖养老院里去引,你引我去的地方,是个鬼门关!说……为什么要故意把我
引到那里去!引去一个消失了十五年的养老院!
袁科叶还想说什么,鬼佬姜却拦住了袁科叶,颤悠悠的问我:小祖爷,听您这话,
您今儿个是真进了瓶湖养老院?
“是!”
“彭金龙……彭大哥还好吗?”鬼佬姜又问。
咦?
鬼佬姜忽然称呼那彭金龙为彭大哥?关系很亲密嘛!
我摇着头,说:彭金龙死了,用磨尖了的牙刷柄,扎了自己太阳穴死的。
“死……死……死了?”鬼佬姜泪流满面,委顿的坐在地上,拍着膝盖,说:该来的,总
是会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问。
鬼佬姜的神情越发落寞,压根也没跟我说话。
边上站着的袁科叶看不下眼,也长叹了一口气后,跟我说:彭金龙不是东皇太一教
的人,他是南粤阴行,安插在东皇太一教里的卧底,也是鬼佬姜的师兄!
“恩?”
事情变化得太突然。
我问:老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