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们千呼万唤要喊出来的人,可不就是南粤鱼王么。
云庭生掌管朝义兴有些年头了,但他只是幕后金主,头一遭在这么多各个字头的阴
人面前露脸,心里头有些激动。
寻常人一激动就容易紧张,说话变得结结巴巴,光是看一眼周遭的大场面,都面红
心跳的,云庭生久经商场,见惯大场面,激动只会让他觉得过瘾,他十分有范,右
手一指南粤鱼王,说:吕会长,你在旁边看了这么久,也该你来主持主持局面了。
南粤鱼王笑笑,缓缓起身,把拉起来的衣领放了下去,取下了墨镜,摘了帽子,露
出了真容。
瞧见了脸,在场几个大字头的坐馆,认出了鱼佬吕,都抱拳说:哎哟,今儿个小茶
馆里,来了真佛了。
南粤鱼王的财力,在整个南粤阴行,那是出了名的。
多少字头都想扒住鱼王的海船啊,虽然南粤鱼王暂时没养字头,但大家都对他,都
是打心眼里的尊敬!
当然……这份尊敬中,有半数,都来自于鱼王没养字头。
正因为他没养,大字头们都觉得自己有机会攀附上这南粤首富,攀附人就得有攀附
人的态度,尊敬就是态度中的一种。
相反,如果南粤鱼王现在养了字头,甭管是养了“新青字头”,还是东字头,又或者
九字头,反而不如现在受人尊敬。
人情常理,越是吃不到嘴的越香,吃到了也就那回事。
许多坐馆都走到了南粤鱼王面前,抱拳行礼:吕会长,要是你来主持公道,别人我
不敢说,我是打心眼的服你。
别说其余人了,哪怕石庆虎,也服鱼王,说:鱼王,我石庆虎问心无愧,什么东皇
太一教,我和他有半点瓜葛,就叫我被万刀斩身、五雷诛灭!
“石老板,发誓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搞清楚,真理嘛,越辩越明。”
南粤鱼王才不上石庆虎话里的套,坐在了我的茶桌上,朝着天上抱拳,朗声说道:
南粤阴行,从十多年前的“邪教肃清”活动开始,对邪教活动,向来零容忍,也是各
大字头的底线,东皇太一教,前些天在川西的所作所为,我相信大家也都了解,搞
得川西满城风雨,死伤许多,李兴祖小兄弟牛啊,带着川西阴行,敢跟人家干硬
仗,打得东皇太一教连连败退!跑我们南粤来了……
这是鱼王在捧我呢。
周围的人谁都听出来这意思,但谁都不爽。
当着南粤阴行这么多人的面,来捧我一个川西阴人,屁股决定脑袋,他们觉得爽才
怪了。
可这番话是鱼王说的话,大多数人都不敢反驳,谁叫人家财力足嘛!
有人敬重财力,自然有人不敬重,黄癞子听不下去了,出言反驳。
他是个混不吝嘛,刚才就见识了,属于谁都敢怼的性子。
“鱼王,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东皇太一教在川西做的乱,到我们面前夸什么?再说
了,现在东皇太一教来了南粤,还不是那个李兴祖给赶过来的?谁惹的人,谁来负
责打,他分内的事,论气质、手段,我服李兴祖,但要夸他,而且是在老袁记――咱
们南粤阴行的地盘上夸他?他算老几啊!”
呵!
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气氛一度尴尬,鱼王的思路都被打乱了。
我却心里感谢黄癞子,他这混不吝的话,就是在给我抬桩啊,还是卖足了力气抬的
那种。
“嘿,黄癞子老哥,刚才多谢你的高僧阴魂,让我做出了水佛阴阳绣,废了黎天
耀!”我先抱拳。
“我没想帮着你废黎天耀,你这声谢,我担当不起。”黄癞子和我划了界限,表示不
愿意在这事上和我扯着。
我继续说:话头牵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上,在场所有的南粤阴人,是否觉得东皇太一
教,是我们川西本地的邪教?
“难道不是?”黄癞子横了我一眼。
我拍着胸口说道:当然不是……东皇太一教的起源,确实是川西奇门分支,但是他这
几百年来的藏身之地,一直都在南粤,他的总坛,也设在南粤!我带着人打东皇太
一教,是替你们南粤擦屁股呢!
“不要血口喷人。”
“东皇太一教,如果不是在川西做下了泼天大恶,我听都没听过!我可是在南粤呆
了几十年的老人了。”
“李兴祖,你倒打一耙?”
“啧啧,川西阴人信口开河的本事,算是见识了,真是不受人待见。”
茶馆里的南粤阴人,都根本不知道东皇太一教总坛就在南粤的事情!
这和以前东皇太一教极其善于隐匿有关系,民调局调查那么多年,也就掌握了东皇
太一教在国外煽动教会战争的蛛丝马迹。
川西阴行也根本没掌握到任何关于东皇太一教的线索。
茶馆阴人不信,情有可原!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事实胜于雄辩,我把小姨奶奶发给我的“邪神妈祖”的石
像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说:鱼王,您过一眼,这枚石像,是不是南粤特有的!
妈祖像本来就沿海一代才有。
邪神妈祖,更是只有羊城出现过。
鱼王才看了一眼,登时说道:这不是……这不是……八尊邪祖像中的一枚吗?
茶馆阴人再次哗然,似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