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现实之锚在,无论利辛的梦境是否真实,都是被破的命。
终于,在第五层梦境被破后,利辛已经拳风用老,再无变化的办法了。
此时的张克爽,像一枚利剑,撞破了铜制屏风,闪身来到了利辛身后,两只手快如
闪电,刺进了后者的锁骨处。
咔咔!
两声脆响后,张克爽的手上,多了两截带着血的断骨――利辛的锁骨。
一个阴人,无论本事多么通天,锁骨被扯断,就被废了一身道行。
利辛弓着腰,眼泪哗啦啦的流。
他知道,他完了。
一旁的振东吓得面如死灰,雷升亮也起身跟我告饶,说:小祖,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呵!
老雷求情,我当然要给面子,我右手压了压,这次张克爽没把振东的肋骨拔出
来,只是在他两根锁骨处,各劈了一手刀,把振东的锁骨,打折了而已。
振东躺在地上痛号。
此时,邱继兵和龙十六走向了雷升亮,问我:小祖哥,这人废不废?
雷升亮吓了一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人是朝字头的话事人,他发话了,暂
时不用废振东,但往后,说不定,是吧?老雷!
他被我唬得魂不守舍,胡乱应了下来。
我朝着云庭生抱拳,说:云老板,这活做得还算利索吗?
“相当利索,不过,我女儿的失魂之症?”云庭生问我。
我说:放心,剩下的交给我了。
这儿的局面,该由我来掌控了,拉了一把凳子,我翘起二郎腿,坐在了振东和利
辛的身前,说:利辛、振东,这世道变化多快啊,前天晚上,你们还跟我耀武扬
威呢,差点要把我整死在朝义兴祠堂里,如今都落在我手上来了。
“好在我李兴祖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我双手抱胸,不紧不慢的说:给你们最后一个
机会,也算卖云老板、老雷一个面子,不把你们最肮脏的事给抖出来,我只问两个
问题,第一,通灵宝镜在哪儿?第二,督造巷东北阴人后裔的水牒,怎么解?如果
都照实说了,你们俩也就到这儿了,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但如果你不照实说,真要
我把你们的黑幕全给挖出来,呵呵呵,你们将要面对什么,你们自己知道的。
这两人是真有黑幕,他们都是东皇太一教的人,而且利辛和振东还杀了朝义兴白
纸扇以及其他十几个马仔兄弟,这两样,在江湖帮会里,一个叫“勾结外贼”,一个
叫“同袍相残”,都是大忌中的大忌。
如果这两件事被我翻出来,他们剩下来的日子里,只怕生不如死。
我是真看在云庭飞的面子上,把今天的事,就了结在“利辛、振东被废”这一步算
了,但这俩人自己争气不争气,就不好说了。
果然,这俩人是真不争气。
振东和利辛,都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其中振东说道:呵呵,我们俩要是还留
着这两个秘密,云庭生不敢杀我,你李兴祖也不敢杀我,我们要是说了,只怕……当
即毙命。
利辛也冷哼,说自己反正都被废了,活着和死了,区别不大,干嘛还要让我和云庭
生好过。
这俩人冥顽不灵,雷升亮确实一个脑子好用的主,他扑在地上,捧着振东的脸,
说:阿东,阿东!你说啊,别跟他们硬来,你就算不信李兴祖的,你还不信云爷的
吗?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雷哥,我到现在,谁都不信了,更不信那个姓云的会放过我。”
振东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说得云庭生仰头长叹,大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
者谓我何求”之态。
雷升亮又苦口婆心的劝了许久,振东依然是个厕所石头,又臭又硬,既不说通灵
宝镜在哪儿,也不说督造巷阴人后裔的水牒怎么解。
这我就没办法了。
“你们又让云老板失望了一次,对不住了。”
我双手一拍,早就被我埋伏好的四大天王阴阳绣,全部在空中悬浮。
每副阴阳绣里,都坐着一位天王画像。
铜制屏风上的刺青,是一个一条腿,背着一个酒葫芦的老人,他青面獠牙,浑身燃
烧烈火,他是“酒天王”,道号――烈焰天王。
西边的那个刺青,是一个小姑娘,梳着高高的羊角辫,脸上风情万种,她是“色天
王”,道号――戕身天王。
北边的那个刺青,是一个豹身人首的中年男人,浑身都是“金钱斑”,他是“财天
王”,道号――陷身天王。
布制屏风上的刺青,是一个浑身肌肉坟起,长着牛鼻子的男人,他是“气天王”,道
号――毒肠天王。
酒、色、才、气四大天王,最擅剥人的魂魄,把人的魂,拉到无边地狱之中,断人
心志。
我用纹针,扎破了右手中指,挤出了一滴指血,弹在了空中,血液化作了四道血
丝,入了四大天王的刺青像里。
顿时四大天王,活了过来,四人各自喷了两道精光,分别缠住了振东和利辛的魂
魄,使劲从他们身体了,拉了出来。
两人的阴魂,立在了半空,分别受了“酒色财气”的天王罚,被折磨得惨叫连连、
烈焰天王的酒火,烧得两人皮开肉绽、色天王的砍魂巨斧、陷身天王的刀刺沙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