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生说他一声令下,朝义兴的人能要我的命,我当然信他的话。
这南粤阴行的情况非常特殊,他们有金主制度嘛。
我们川西阴行、闽南阴行,都是阴人自产自销,自己提供阴术,自己去找生意的门路。
南粤阴行呢,只提供阴人,至于生意的门路嘛,都由这些大金主去找,甚至南粤许
多大金主,还把控住了生意的渠道,他们如果不把渠道开放出来,底下字头阴人就
等着受穷挨饿吧。
所以在南粤,大金主才是爸爸。
川西的叶九爷,成立长老会,建立黑市,说白了,也是想效仿南粤阴行的路子,但
他失败了,因为他的靠山,成了我这个川西掌柜,只要我还在位一天,他就一天当
不了川西阴行的金主爸爸。
云庭生是朝字头阴人的爸爸,这里的十三太保又都是朝字头的双花红棍,自然他一
声令下后,这里的人,别说是什么家人被我控制了,哪怕他们自个儿被我制住了,
也得抵死反击,不然,整个朝字头上万阴人,都得跟着他们饿肚子。
“我可以让你死在这儿,但是没必要。”云庭生说:就这样吧,今天晚上的恩怨,先
告一段落,金凤楼,我备了一桌薄酒,待会阿东,你跟我一起,替小祖兄弟接风,
欢迎他来南粤阴行。
“云爷,今儿个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阿兴还被他斩了一条手。”振东指着我,
双眼通红的说。
云庭生猛地白了振东一眼后,叹了声气,接着喝茶,说:哎,南粤总是传言,说
朝字头最近几年,四大山门发展很凶,我老云已经有些压不住了,看来真是啊!我
的面子,连阿兴一条手都抵不上,南粤的阴人字头,多如牛毛,朝字头我管不住
了,干脆,换个字头管一下?
这可真是大金主,该说硬话能说硬话,该阴阳怪气敲打振东,就很能阴阳怪气。
振东听了,连忙双膝跪地,一点坐馆的威严都没有,给云庭生磕头,嘴里还求饶
个不停。
“云爷,我们朝字头对云爷,一直忠心耿耿,云爷对我们,也是照顾有佳,断然不
像江湖上传言的,说云爷压不住我们。”
“若是我对云爷有一丝丝怠慢之心,就叫我被五雷诛杀、万刀斩身,我阿东对天发誓。”
振东求饶,振兴也没闲着,他也跪着跟云庭生说:云爷,阿东刚才只是想替我
出头,一时口不择言,才乱讲话的,别说我这只断手了,哪怕是我阿兴的命,也断
然比不上云爷的面子!
呵!
我一旁看得有些诧异,咱确实知道南粤阴行里,金主是阴人的爸爸,但现在看,远
远不像是爸爸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家奴。
一方面,说明了南粤阴行阴人平日里,确实来财,若是赚不上大钱,对金主的态度
能实诚到这个份上?
另外一方面,也说明这云庭生,绝对不是光有钱那么简单――权势、人脉,甚至可能
他的背后,还藏着超乎寻常阴人的高手,才把朝字头阴人压得服服帖帖。
云庭生此时见家兄弟态度诚恳,气消了一大半,放下茶杯,站起身,朝着祠堂门
外一边走,一边放话,说:今晚的事先到这儿,阿东,跟我一起去给客人接风。
“至于今天晚上的双花红棍,每人一个五十万的红包,底下的朝义兴弟子,每人八
千八百块的利市。”
他走了七八米远后,又扭过头,看向了朝义兴第一双花红棍利辛,说:阿辛,今晚
辛苦你了,你的红包一百八十八万,所有的钱,都由我云庭生来出。
讲完,他就彻底离开了,朝义兴的阴人弟子、十三太保,一个个都面带喜色。
有钱拿,谁不高兴。
冯春生此时凑我耳边,啧啧个不停,说:瞧见了没,大手笔啊,知道南粤阴行为什
么是最强阴行了吧?
可不是大手笔嘛,十三太保屁事没干,白捡五十万,利辛挨了我一耳光,拿了一百
八十八万。
这一波出场费下来,都不算那些马仔拿的利市钱,这都快八百万了,一场几乎没打
赢的江湖火拼,就敢出这个价啊!
要说咱们川西阴行拿出这笔钱来,其实不难,但难免也有些肉痛,如果是川西奇门
这种落魄的偏门,八百多万,都够得上整个奇门一个月的赚头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天下阴行中,厉害之极的阴人、想出人头地的阴人天才,也都
愿意来南粤阴行闯荡。
这儿就是英雄地、名利场!
泼天富贵、风花雪月,这儿全都有。
这更让我坚定了替东北阴人在南粤立棍的想法,而且还要立一根长久不衰的棍。
我和冯春生,跟着云庭生,也出了祠堂,同行的还有振东。
振东这个人,一脸狰狞,凑到我身边来,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阴沉的说:别
以为有云爷替你撑腰,我们朝义兴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儿个,咱们才刚刚开始呢!
“呵呵!我李兴祖等着。”我玩味的笑。
……
云庭生坐的车,是一台保姆车――丰田埃尔法。
这台车子,许多明星也在用,车内空间很大,装潢也很是奢华。
云庭生坐在最后一排,和他同坐一排的,还有一个身穿黑西服的保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