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苍生为笔,画苦海阴阳!
这个念头像一枚礼花,在我心里“砰”的炸开,绚烂绽放后,又是一连串的爆开,引
得我骨子里久违的热血,再次燃烧。
苦海里的每一滴苦海之水,都和我的心,连接上了。
他们苦楚,我心苦楚。
他们愤怒,我心愤怒。
升腾出了苦海,我再次悬浮在海面上空。
此时,龙婆艮已经准备展开屠杀,操控着碎石凝聚的大日如来,走向了柯白泽几人。
我心中愤懑,此时已经压抑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后,大日如来停住了脚步,在场众
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我。
龙婆艮的眼睛里溅射着怒火,压低了声音,问:李兴祖?你还能出苦海?
“又成佛了。”躺在藤床上的狐仙佛,瞧出了我的状态后,骂了起来,说我这样的
人,凭什么还能成佛。
“两次成佛?破而后立?你凭什么?李兴祖,你就是一个该死的人,龙婆,捏死
他,把他捏得粉身碎骨!”狐仙佛如此咒我,多半出于嫉妒,他一段话吼完,痴痴
的望着整个洞穴的洞顶石壁,长叹了一口气,说:鱼和尚,你可真是偏心啊,我镇
守苦海入口多少年了,可我没从你这儿得到半点好处啊!
狐仙费说着说着,还有些悲怆起来,眼含热泪,说:二十年前,我被金光佛打掉了
一半的道行,二十年来,我日夜苦修,日夜守护苦海,可你鱼和尚的灵魂,出来过
吗?有帮我破而后立吗?偏心,太偏心了!
“呵呵!鱼和尚就是向着外人,不拿我们当回事,要不然……我们这些年里,能做下
恶事,违背他的委托吗?”
龙婆艮也在抱不平。
我不知道这秋窟山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稍微一猜,也能明白,这狐仙佛
和龙婆艮的心里,有莫大的委屈。
就因为委屈,才导致他们从曾经的圣僧、佛陀,化作了今日丝毫没有原则的恶人。
龙婆艮才道完了委屈,顿时,两眼燃烧起了妒火,朝着苦海骂了起来,说:鱼和
尚,你可真偏心,先是利用十一尊法相,让李兴祖在苦海成佛,我毁了他的法相,
打破了他的金身,结果你又让他成佛了?呵呵呵!两度成佛啊,你要是对我和狐仙
佛如此大方,哪儿有今日之事!你不是偏心李兴祖嘛?那我就把他打得粉身碎骨!
龙婆艮和狐仙佛,似乎都以为我这一次的成佛机会,也是来自鱼和尚的引导。
但我的二次成佛,真的和鱼和尚无关,几乎是来自于我的顿悟。
“我龙婆艮一定要把你打得粉身碎骨、神魂俱灭。”龙婆艮一招手,让那大日如来朝
着我跑来。
我却没动,闭上了双眼,心里默念——以苍生为笔,画苦海阴阳。
“以苍生为笔,画苦海阴阳。”
一直默念了七八遍,我和苦海之水的连接,更加强烈了,在我心中深处,我甚至觉
得——苦海之水活过来了。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仿佛时间流动的时间,变得极其缓慢。
大日如来打过来的拳头,一厘米一厘米的前进着,太慢了,慢得像一直苍老的乌龟。
冯春生、柯白泽以及其余兄弟,似乎要跟我喝彩,喝彩时候的表情变化,也变得极
缓极缓,嘴角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的往上挑。
狐仙佛要砸向藤床的拳头,总像停在半空,仔细看,才能瞧出正在一丝一毫的往下落。
他们的动作变得极慢极慢,我的动作速率,和正常状态,一模一样。
“苦海内,数千万生魂听我号令,西部石壁起笔,画苦海阴阳!”
我对着整个秋窟山石洞的西方,轻轻一指。
苦海西边的海水,忽然翻腾后,浪花化作了一道手腕粗细的水流,在石壁上,流动
了起来。
流动的海水,勾勒出了淡紫色的图案。
“东部石壁墙壁,画苦海阴阳。”
“北部、南部!”
苦海的四个方向,海水化作水流,同时起笔。
苦海之水在石壁、石顶上的作画,根本就是一幅巨大的阴阳绣。
蕴藏众生苦气的海水为染料,我此时的佛力为纹针,石壁为纸,以阴阳绣手法成画。
这可能是阴阳绣流传数千年里,出现过最大的一幅阴阳绣。
海水攀爬到了石壁上为画,苦海的面积和深度,也在迅速减小。
在石壁之上,已经全是海水附着勾勒出的壁画后,苦海已经干涸了,露出了松软的
海床,还有一枚巨大的青铜棺材!
棺椁之上,刻有许多的花纹饰物,中间则显出了五个字——人间极乐狱!
这枚青铜棺材,原来就是人间极乐狱。
我有些眼热,心里也十足激动,里面关押着的,就是二十年前消失的东北十万阴人。
打开这枚青铜棺材,我就能见到我曾经的族人,甚至亲戚、母亲……但是,要见到他
们,得先把龙婆艮给搞定。
除了现身的青铜棺材,还有一些人。
盘坐着望天的独眼童子、怀着孕长得和龙婆艮一模一样的旗袍女鬼、一个面向年
轻,披着泛黄袈裟的男人——这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据我的猜测,应该就是
龙婆艮的师兄。
我扭头,看向了龙婆艮,笑容变得阴冷,说:龙婆!今日,看我“苍生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