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的车,跟着叶九爷,上了洞中公路的盘旋坡。
这溶洞的体积,简直巨大,估计能容纳十来个体育馆,洞中公路显然是花了不少钱
修的,盘旋上山的路段,竟然车道还加宽了,变成了双车道,时常还能看到对面路
段,下来一些皮卡车里。
这些下山的车,对叶九爷的车,十分尊敬,会车时候都会亮双闪打过招呼。
车队开了半个小时候,出了盘旋坡,朝着一条笔直的路,开了过去。
此时,我只要稍稍把目光往上抬一些,就能看见洞顶。
洞顶上,坑坑洼洼,能见到许多的倒悬着的蝙蝠,还有……人?
我竟然在洞顶上,见到了人。
离我车子前方五十米的地方,有一个人,这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裤衩,肩头脚腕,被
打了四根钢钉,死死的反钉在了洞顶上,肚子微微下垂,浑身瘦得皮包骨头。
“春叔,这是几个意思?”我有点看不明白,问冯春生。
冯春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洞顶上,会有人被钉住,他靠着经验猜测,觉得这人应该是
川西黑市里犯了忌讳,得罪了叶九爷的人,被钉在这儿,算是一种刑罚吧!
“别管这烂事,那人肯定早死了,琢磨他们没啥意思。”冯春生不忍心看,也劝我别看。
这人估计被钉在洞顶,活活饿死了,想想也知道他生前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可怜啊。
不过……我的车离那人只有七八米距离的时候,龙十六眼睛尖,说:不,那人没死,
我刚才看到他的嘴唇动了一下。
我听了,又抬头瞄了一眼,发现那人确实没死,至少鼻翼还在轻微的抖动,而且瞧
这个人的模样,我有点“似曾相识”,可我就是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很快,车子开了过去,接下来的路程,我每开几百米,都能见到一个被反钉在洞顶
的人。
这些人和第一个的状态相似,都没死,凭着一口气吊着命,他们给我的感觉,也是
“似曾相识”。
我跟冯春生说:这些人,我都见过,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他们是谁……
“有这事?你在好好想想。”冯春生也觉得奇怪。
我脑子里拼命的想着,甚至有那么几秒钟,车子都开歪了,差点从悬崖公路上翻车。
冯春生一只手抓着方向盘,说他来掌控方向,让我慢慢想。
这么多人我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就肯定不会是错觉,可我在哪儿见到过他们呢?
川西?不会,我在川西认识的人,绝大部分春叔也认识,可他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都没有!
西藏?
泰国?
对了!
就是在泰国!
我一拍大腿,说道:这些人,都是督造巷里的人!
我前几天在督造巷的时候,吃过巷子里的人举办的百家宴嘛。
巷子里两百来户家庭,每个人摆出自家桌子、自家菜的时候,还摆出了一张家人的
遗照。
有些人摆的是老公,有些人家里摆的是老公。
这些遗照,我当时都扫了一眼,但没仔细问,因为督造巷里,有很多是东北阴人的
家属,二十年前,东北阴人都集体消失了嘛,我当时以为这些遗照,都是东北阴人
的,现在回头一想,不少的遗照,可能是东北阴人,但更多遗照上的人,都是如今
被反钉在洞顶上的人。
督造巷原本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会被钉在这儿?而且他们还都没死,被一口气吊着?
“先别去想这些……到地方了。”冯春生指着前方四五百米处的大门。
门上,刻了三个字――苦无宫。
三个字上,被涂抹了鲜血,看上去就怪渗人的,门口,半蹲着两个穿着黑袍的女
人,手里拿着一个水烟筒,吸食水烟,时不时还吐口烟雾,她们俩的手,不是人
手,更像是鸡爪子,外头一层老皮,手指根根尖细。
车队,进了苦无宫,我们也跟上了。
在我们的车,经过两女人身边的时候,她们朝着我们,大笑了一声,笑声中,夹杂
着鄙夷、愤怒。
……
苦无宫里,有一座四层楼高的宫殿,宫殿前方的院子,铺着水泥地,叶九爷已经停
车了,叶瞎子和叶九爷两人,站在了院子中间等我们。
我们仨也下了车,我一和叶九爷见面,就数落他:九爷,说了是要带我们去川西黑
市的,结果来了什么苦无宫?大归经的秘密,你还想不想要了?
“大归经?呵呵,你根本没有大归经。”
叶九爷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
我有点吃不准,他这是在诈我,还是真清楚我没有大归经?
不能动声色,我压住焦躁的情绪,跟叶九爷说:“在你的庄园里,我给你看了经
文,现在你说我没有大归经?”
“你那本经文,是假的,虽然里头的金玉良言极多,但那不是大归经。”叶九爷说:
李兴祖啊李兴祖,如果我不是背后有人,我肯定是玩不过你的,但谁叫我背后有人呢?
我听到这儿,知道叶九爷是彻底跟我撕破脸皮了。
叶瞎子一旁阴冷的笑。
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无非就是干一场呗。
我反手拔出了黑骨刀,先骂了叶瞎子一顿:叶瞎子,是你卖了我?
“哈哈哈!卖你的另有其人,我一个瞎子,哪有胆子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