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询问黑衣人的来头。
黑衣人说:我以前是闽南阴行的阴人,按理说,我还和老刺青师水爷,有过一段渊源。
“你和我父亲认识?”我有些意外。
怪不得黑衣人在我露出了招子之后,对我相当尊敬,又是磕头,又是道歉,如果今
晚的海盗船上,他是老大,那他怎么都不会带着马仔们上我的船的。
“恩!”黑衣人说:我父亲和水爷相熟,求水爷教我一门手艺,水爷教了我一门刺符
的本事,但他却不愿意收我当徒弟,只认我当学生。
阴行江湖里,学生和徒弟的差距很大。
老师教学生,会教一些本事,但教得不多。
徒弟嘛,师父一定会倾囊相授,师父在某种意义是,是徒弟的父亲。
至于黑衣人说的刺符嘛,其实和我平日里做阴阳绣纹身,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我做的阴阳绣,大多数都是刺在死人皮上。
做了刺青的死人皮,就算一快刺符。
但黑衣人说的刺符,很简单,都是一些固定的图案,没阴阳绣的手法复杂,效果也
不够霸道,很多刺符人,都去泰国做生意,开一家刺符店,制作刺符出售,太奢华
的日子过不上,但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算太难。
可这黑衣人一个刺符人,怎么被阿多克弄过来当海盗了呢?
黑衣人说他叫张克爽,从我父亲那儿学了刺符的手艺后,跟许多的刺符手艺人的人
生路径一样,来了泰国讨生活。
他这个人呢,勤奋、好学、脑子也灵活,加上他父亲和我父亲的关系相当不错,我
父亲本来应该收他当徒弟的,但就因为他为人太过于浮躁,屡教不改,我父亲才只
收了他当学生。
人太浮躁的时候,功成名就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鱼龙混杂的泰国。
张克爽的刺符,因为是我父亲教的,手艺十分出众,没多久,就在曼谷混出了挺大
的名声,可名声来临之后,他骨子里的浮躁发生作用了,他变得很膨胀,自以为掌
控着一切,面对曼谷的许多名流,十分高傲,得罪了很多人。
其中,他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黑金家族的金世峰。
金世峰是大富豪的父亲,在曼谷权势滔天,在一次酒会上,张克爽喝多了上头,竟
然和金世峰的一个情人勾搭上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明知道她身份,还依然跟她睡
了,结果被金世峰抓了现行。
金世峰十分愤怒,找了几个人,把张克爽给绑了,扔到了海里。
这事都是十来年前的事了,但张克爽命大,没有死,被沉了海之后,他进了一个奇
怪的地方,有点像坟墓,又有点像失落的古庙。
数千年来,地势变化许多,以前在陆地上的文明,后来沉入了海里,很是正常。
目前在许多海域里,都发现过古代的遗迹。
这个古庙十分神奇,把张克爽变成了一个既是活人,但又和活人不一样的物种。
张克爽可以在水里游走,力大无穷,平日里,以海鱼为食。
“鲛人?”我问。
以前传说就有一些人,在海里和鱼一样,力气很大。
“我不是真正的鲛人。”张克爽说:曾今东北一代,就有一种叫“北海鲛人”的阴人,
他们能够掌控大海的力量,他们算是真正的鲛人,我只是一个怪人而已。
哦!
我点头,又问:那你怎么落到阿多克的手上?
张克爽说:阿多克养了一种水鬼,就是你刚才见过的那只鱼鳞猴子,我自从变成怪
人后,很害怕那鱼鳞猴子,他就是利用那猴子,把我控制住的。
“这种猴子,在大海里,能捕捉到海下的阴祟,我算阴祟中的一种,不管我逃到哪
里去,都会被那猴子抓到。”张克爽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能帮阿多克劫船。
他说他帮阿多克劫船,主要是靠两样本事。
第一样就是刺符,给阿多克的每一个马仔做好刺符后,这伙人有了刺符加持,在黑
夜中的海域里,像一个又一个的杀神,勇悍无匹。
第二样就是他的海中神力。
每次阿多克出船的时候,张克爽会潜入水中,一只手抓住渔船的底梁,把船只拉进
海面之下,只露出很小的一截,供阿多克和他的兄弟们露头呼吸。
那些偷渡船、走私船晚上望的时候,根本发现不了红客海盗船的行踪,直到海盗
船离走私船、偷渡船非常近的时候,张克爽从海里,把船给托了起来,对走私船、
偷渡船进行奇袭。
这也是为什么金眉一直在警觉望,却始终没有发现海盗船怎么出现的原因。
张克爽说到这儿,又朝我跪拜起来,说:我还以为我要替阿多克当一辈子的海盗,
结果今晚运气太好,我重新获得了自由。
“黑!”我笑着说:这自由不算什么,我问你,你还想回曼谷吗?
“做梦都想回去,那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人脉关系,可我回不去了。”张克爽说:
我得罪了金世峰,他是曼谷黑金家族的大族长,我如果回去,只怕……只怕要被他找
人直接剁碎了喂狗。
我说:你不是力大无穷吗?你还能害怕金世峰?
“在海里我可以力大无穷,可是我出了海,这股力量就会消失。”他的目光变得有些
神往,说: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