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瞟了一眼,差点开小差了。
倒不是我不够专注,实在是山中景象,太过于震撼。
鼓包山的山林之中,全是马匹。
四面八方,黑压压一片,朝着天通海庄园里奔腾,像滔天的潮水一般。
“吁!”
天通海的兄弟,见到了马匹,精神亢奋到了极致,他们显得比邪教徒更加疯狂,弯
腰打着口哨。
这伙兄弟里,其中九成的人,都用自己的刀,在手掌上,切开了一条口子,把鲜
血,摸在了光着的身上,脸上,一个个气势非凡!
咚咚咚!咚咚咚!
万马奔腾到了天通海庄园里,到了兄弟们的面前。
他们纷纷上马,扬刀冲锋,没有一点点迟疑。
马队奔向了东皇太一教的土行旗。
冲锋冲到了一般,所有立在马上的兄弟,忽然利用了高超的马技,一矮身,整个人
藏在了马肚子下头。
奔腾的马队,刚才还几千人横刀立马,可这会儿,却都消失了,土行旗的人也都懵
了,一个人都看不到,这仗怎么打?
就在他们发懵的时候,有几匹藏着天通海兄弟的马匹,到了跟前,藏马兄弟从马肚
子里,翻了出来,一刀毙了一名土行旗人,得了手后,这兄弟丝毫不恋战,再次上
马,钻到了马肚子下,跟着马队再次前进,潇洒飘逸,哥要么不亮刀,亮刀就送你
归西。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战术。
怪不得这伙天通海兄弟,不穿上衣、甲胄呢,他们要的就是在马背上躲闪腾挪,把
阴马的优势,最大程度上发挥出来。
“霍霍!“
天通海的兄弟们,以藏马战术,重创土行旗,他们一招得手还,还唱着当地的民
歌,全然不怕土行旗放在眼里。
刚才我还说东皇太一教的五行旗,各个都是神经质呢,现在才发现,天通海的兄
弟,一旦进入战斗,比土行旗更加神经,更加癫狂。
他们不贪生怕死的原因找到了,原来是他们能从战斗里,获得巨大的乐趣。
追风长老一见势头不妙,立马喊道:以我为中心,所有土行旗的兄弟,全部收缩,
收缩成一团,不要正面迎敌,不要让这伙骑着马的神经病冲起来!
咄咄咄咄!
一阵慌乱的脚步之后,土行旗的几千人,都生生的挤在了一起,跟赶庙会似的,但
是,这么仓皇的一招,竟然有用。
他们不再是松散的站位,阴马冲不起来,冲起来也没用,几万匹的阴马,只能速度
稍快的围着土行旗人群打转,从马肚子里杀出来,取人性命的手段,不再奏效。
整个土行旗人,把所有的防御,都落实在了人群最外圈,一旦有人突袭,立马好几
人把天通海兄弟瞬间放倒!
刚才气贯长虹的战势,一时间,低落了不少。
不过,这伙天通海的战士,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像阴
行一样对付阴祟,靠的不是强大的阴术和本事,靠的是亲密无间的合作,和层出不
穷的想法,敢于直面生死的勇气。
浩浩荡荡的马队,再次提速,他们围着土行旗的人堆,快速的奔跑了起来。
其中,在马蹄声中,还传出了央金挞克的声音。
“天通侍,承蒙你看得起我,让我一直留在天通海,我是天通海里最胆小的人,今
天,我要甩掉这个名头!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跟你当兄弟!”
他这番话,像是诀别。
我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央金挞克从马肚子里,又回到了马背上,接着又到了马脖子上,阴马一甩
头,央金挞克被甩到了天上,落在了土行旗的人群里。
他如天降神兵一般,手持刀魂,跟周围的土行旗人,一阵拼杀,接连有人被他砍
刀,但很快,旁边更多的人,用手里的法器,把央金挞克捅成了血葫芦。
象征着他身份的飞红巾,沾满了鲜血,被天通海的风,吹到了空中!
自杀式作战?
我心里一惊,只想跟这群兄弟,脱帽敬礼!
“杀!”
央金挞克开了一个头,更多的人,有样学样,到了马脖子上,在阴马甩头的一刻,
飞向了人群。
一个接着一个,一群接着一群,东皇太一教的门徒,在这群连命都不要了的天通海
兄弟面前,成了被捏断了骨头的鸡仔,这一刻,什么东皇秘法?什么太一真经,什
么至高信仰,在天通海兄弟看淡生死面前,不堪一击!
“致敬,我最爱的兄弟。”天通侍单膝跪地,手指沾上了一点泥土,抹在了脸上后,
站起身,参战了!
邪教门徒有天通海兄弟钳制,天通侍可以无忧的输出了。
她跳进了我的包围圈里,和云氏三兄弟斗在了一起。
“小祖,你出了圈,就试着用攒魂钉,破了神仙索,把我师父救出来。”天通侍说。
我点头。
天通侍左手藏刀,右手刺青刀魂,嘴里叼着黑骨,每一次出刀,都像一场行为艺
术,动作极其俊美不说,还带着一丢丢的暴力美学。
但即便如此,我们两人,依然没有任何办法,突出重围。
这云氏三兄弟呢,因为害怕我的攒魂钉,所以他们留手很多,面对天通侍的时候,
他们不需要惧怕,对付我之后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