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天通海的人，一群群的围着我，充满敌意。
我扬手说道：天通侍，我们是并肩战斗过的吧？
天通侍没有否认。
“如果我想害你，战斗的时候，我就能把攒魂钉，捅进你的背心。”我说。
天通侍的敌意，有些缓和，说：那你为什么带古商童子这恶鬼，来天通海？
“哎哟！”我真是叫苦不迭，说道：天通海的兄弟们、天通侍，你们这忽然问我，真
是问得我发懵――先得让我把事了解清楚吧？我连来龙去脉都不知道呢，你们就胡乱
询问，我哪儿知道怎么回答你们?
接着，我又看向了央金挞克，问：我在车上睡觉那会儿，你是不是和古商童子之
间，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呗？
央金挞克看向了天通侍。
天通侍点头，说：跟他讲清楚。
得了允诺，央金挞克才说了起来，他在开车的时候，古商童子说了一句话：叔叔，
我好像认识你！
他没在意这句话，都相处十几个小时了，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古商童子接着说：你爸爸叫央金柳，死在了天通海里！
央金挞克这才有些奇怪。
古商童子继续说，他说天通海的人，他认识好多，很多人的父母、姐妹、兄弟，都
曾经死在了天通海里。
他还把那些人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的说了出来。
央金挞克跟我说：李兴祖，你可知道……古商童子说的那些人，都在二十多年前，死
在了天通海的恶鬼手里――这个古商童子，一定是曾经的恶鬼，不然……为什么会知道
得这么清楚？
是吗？
我看了一眼古商童子，说：小商，真是这样？
“不是。”古商童子说道：我是二十多年前，来过天通海，看到那恶鬼，吃掉了这些
人的，但这些人，不是我吃的！
这个……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古商童子。
泡泡却拉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听他说。
我弯腰侧耳，听见泡泡说：小爸爸，你忘记了我和火鬼的事情吗？
这句话，醍醐灌顶。
泡泡的前世，是能看到火鬼的，火鬼落在了谁家，谁家就要起火，所以，他总是在
见到火鬼后，总是会赶在火鬼之前，去村庄里通知某户人家――你家要起火了。
可是，这些人家从来不听泡泡的，直到火灾发生后，他们却会错怪泡泡，觉得是他
放的火！
这个古商童子，会不会和泡泡处境一样呢？
我下意识想起了古商童子的天赋――他的血液，能解天下诅咒。
那他对“诅咒”，会不会有天生的观察力，每每都出现在诅咒发生的地方？
我问天通侍，说：天通海的恶鬼，是怎么产生的？
“诅咒！贪婪的诅咒！”
我双掌一击，说道：那这次可是真的误会了――古商童子，天生对诅咒敏感，他会出
现在巨大的诅咒面前，当年天通海的诅咒恶鬼，被他感应到了，吸引了他，所以他
才会来天通海边，也一次次的目睹，天通海的家人被那恶鬼吃掉！
“有这么稀奇的事？”天通侍盯着我。
我说道：稀奇的事，多着呢！
“我不信。”天通侍说。
天通海其他的兄弟，也都一个接着一个的说道：嘿……这只怕是李兴祖编撰出来的吧？
“你们不信任我？”我问。
“我们有什么理由信任你？”天通海的兄弟，又说。
我盯着天通侍，说道：这样……我要带着泡泡和古商童子去扎什伦布寺见转世灵童，
古商童子是不是天通海恶鬼，去一趟就知道了！你们不信我，没关系，但总得信转
世灵童，和密宗活佛吧？
这伙天通海的人，都是极其信仰密宗，尊敬活佛，在车上，央金挞克得知了泡泡的
真正身世后，各种顶礼膜拜。
天通侍听了，说：行……去扎什伦布寺，我和你们一起去。
“那我呢？”央金挞克询问。
“跟着我一起。”天通侍说完，又说：但是……在得到灵童答复之前，我得在你身上，
种下一枚“鲁”，不然，你一旦有什么坏心眼，我们还懒得费工夫对付你呢！
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应了下来。
天通侍走到了天通海的边上，低着头，默默的念叨着一些藏语经文。
这天通海啊，虽然叫“海”，但并不是海，它是高原湖泊，一望无际，水质清澈。
念完了藏语经文后，天通侍忽然睁眼，把右手掌，平托着。
水里哧溜一声，跳上了一条小鱼，鱼有四只眼睛，浑身光滑，本该是鱼鳍的地方，
却有两只香烟粗细的人手，这就是“鲁”。
天通侍托着鲁，转过身，对着我，鲁哧溜一声，钻进了我的脖子里头。
我放弃抵抗，让它钻。
等它彻底钻进来身体之后，天通侍才说：走吧……上路！
这藏区的鲁，感觉用法，有点像苗疆的蛊啊！
我问天通侍：现在啊，不是怕我害你们，我是怕你们害我！
“不会没有缘由加害你的。”天通侍说：在你的道德没有任何亏欠之前，你依然是我
们的座上宾――曾经天通海的恶鬼，就是你父亲带着人，杀掉的。
“但愿如此。”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