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数落了我一阵后,林若语又接着数落我,说我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
么傲慢!
两人是接力着训我呢。
我等他们俩说得口干舌燥之后,我才指着茶杯,说:你们啊!慢慢喝茶,听我仔细
跟你们说!
“看你怎么说。”林若语端起茶杯,气鼓鼓的喝茶。
冯春生更是来气,茶都不想喝。
我说:我啊,是故意放他们走的……白石的价值,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知道这个人对
我们帮助特别大,而且人也老实,虽然有点傲气,但被我一吓唬,怂得不行,他是
个好奇人,也是个好人!但是……今天晚上,我绝对不能和老沙、白石定下交易。
“这又是为什么?”
“白石不服我。”我说道:而且太傲了,得打压打压锐气,把这这块璞玉给磨圆了,
才好使呢!
“你这是欲擒故纵?”春叔反应过来了。
我笑着说:嘿,做买卖就得这样,越是价值的买卖,越是得熬熬卖家的心性,我越
表现得我对沙忠晖的交易没兴趣,他就越是焦急,越是都加码加磅,促成这桩生意。
“你小子真贼。”春叔一扫刚才的恼怒,竖起了大拇指夸我。
林若语心里有些不安,说:那万一……万一沙掌柜不再和咱们谈生意呢?
“不会的,大生意,哪有被拒绝一次,就死了心的。”
我狡黠的笑,说:放心,沙掌柜不但还会接着和我谈合作,而且下次,还能多加点
筹码!
打磨白石的锐气、加大沙掌柜的筹码,这可算一石二鸟。
林若语捂着嘴,笑着跟冯春生说:春叔,小祖,挺会做生意的?
“他这是遗传了他亲爸。”冯春生说:以前小李爷还在的时候,那也是个有手腕、有
心机的主。
……
凌晨三点,我回了家,躺床上就睡着了。
早上八点半,我准时赶到了白袍鬼堂,召开了阴人大会。
要说今天的场面,比昨天的还要壮观,聚义厅那么大的屋子,容不下数以千计的阴
人,有些阴人,甚至因为没处落脚,站在了鬼堂外头。
我让兄弟们,把昨天劝废了的十二星辰,提点到了聚义厅里后,朗声说道:我李兴
祖,在这儿,只宣布两件事,第一件,我李兴祖作为发起人,正式成立“阴神部
落”,广收全国阴行天才,和东皇太一教,对着干!
众人鼓起掌来。
我接着说:第二件,川西阴行九堂供奉,换成冯春生!
阴行的供奉,各有各的职能,比如说执法供奉罗明公,他的职能,就是惩处那些违
反了规矩的阴人。
九堂供奉嘛,职责是委派阴事的单子!
在川西阴行,但凡要做阴事的客人,都得先联系阴行的九堂供奉,九堂供奉再把这
些阴事单子,分派到阴行的各大阴人茶馆里去,偶尔也会照顾一些阴行的散人。
以前,春叔红玉茶馆的阴事单子,就是从九堂供奉那儿,拿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开一个“阴人茶馆”,必须要在川西阴行里挂名。
不挂名,就没人给你派单子,你如果敢私自接,就是犯了阴行的规矩,麻烦得不断
的找上.你。
冯春生擅长“派单规划”这类的事情,这些年,红玉茶馆,也被他经营得红红火火
嘛,他来当九堂供奉,最合适不过了,我也最信得过他,相信他不会派“人情单”
“受贿单”“资历单”出去。
“谢谢小祖了。”冯春生给我抱拳,说:我闲云野鹤了二十多年,这忽然一天,就上
班了?
他这一席话,弄得全场哄堂大笑。
我则拍着冯春生的肩膀,说:春叔,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这些年,把我照顾大
的,这一次,让您出任九堂供奉,扰了你晚年清静,但实在没办法――阴行在九堂供
奉这一块,烂得不成样子,以往分配阴事,有些茶馆,靠人情、贿赂、资历,拿到
了更多的单子,导致有些极有本事的茶馆,赚不到该得的钱……有了铁面无私的春
叔,我相信,这些阴事单子,能最公平的送到每一个茶馆的手上。
“阴事”是阴行的生意,也是阴行的根本!
冯春生握住了我的手,说:放心!有你春叔在,往后阴行,一定是凭阴行本事赚钱。
“多谢。”我说完后,指着十二星辰,跟众人说道:在场的阴人兄弟们,半个月来,
暗杀川西阴人的凶手,就是十二个人……在场的各位中,有父母、子女、兄弟、师徒
被这十二个人杀了的,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我先告辞!
我抱拳之后,离开了白袍鬼堂,至于那十二星辰呢……有这么多积攒了一股子怒气的
阴人在,他们也活不过今天了!
……
这天下午,我终于落了一个清闲,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正看得起劲的时候,忽然,我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我接通了电话。
话筒里传出了一阵暴躁的声音,是星官打过来的。
“喂!李兴祖,你是真的狠。”
“星官,昨天在辉煌ktv里,如果不是天青人保你,我早就废了你,你还敢打电话质
问我?”
“哼哼!李兴祖,十二星辰死在了你的手上,这个梁子,我记下来!等着……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