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富道:“爷爷,他不会跑的,他已经拜孟夫子为师,要读书考功名。”
宋老爷子一怔:“哪个孟夫子?”
“不同流草堂孟夫子。”
“这可出奇了,你不是说他修道有望吗?怎地又跑去读书了?”
旁边宋子寅一拍手:“果不其然,他根本不具备画符的能力,也没有修道的根骨,这才想着读书,靠读书翻身。天富,我可以断言,他跟你绝对是虚言欺骗,拖延时间。不行,得赶紧派人去把他看住,最好抓起来。”
宋天富摸了摸下巴:“问题是,孟夫子真得欣赏他的才华,收他当学生了。”
宋子寅嗤之以鼻:“那又如何?孟夫子桃李满天下,门中子弟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收钱教书而已,难道出了事,孟夫子会帮陈有鸟还钱?怎么可能?”
宋天富道:“我的意思是觉得陈有鸟值得相交,值得卖个人情,我看不透他。”
“哈哈,那是你还年轻,被人故弄玄虚,弄糊涂了。”
宋子寅并不喜欢这个能干的侄子,一有机会,便要在宋老爷子面前下眼药。本来三兄弟死了两,只剩下一个,家业肯定是传给他的,然而宋老爷子另有打算,要培养宋天富,传孙不传子。
宋老爷子瞥他一眼,慢悠悠喝了口茶:“天富,你真得觉得陈有鸟有本事?”
宋天富很坚决地点点头:“不错。爷爷,王国斗争纷起,乃多事之秋,如果陈有鸟真得晋身道士,有这一份人情在,对于我们宋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也罢,既然你代表咱们宋家松了口,再去反悔,会显得失信于人,那就依你,再宽限他一段时日。”
“爹,这怎么行?”
宋子寅急了。
宋老爷子一抬手,又对宋天富道:“但是天富,你要记住,此事你担当着关系,做得好了,全族上下都看在眼里;若是做差了,你应该明白后果。”
宋天富吸一口气:“我清楚的,多谢爷爷。”
宋子寅眼珠子一转,不再吭声,老爷子说得分明,如果这笔债务出了差池,那么宋天富接班人的身份也会被剥夺,这正中下怀。以陈有鸟目前的样子,他能还上钱,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