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舒澜咬咬牙,刚想绑着陈世豪一道,跟陈金良走一趟。
哪知晓陈世豪又出幺蛾子:“等等,我这肋下疼的紧,应该是撞伤了。我们违反坊市的规定一事我不否认,我虽然修为只是筑基中期,不是什么出名的大人物,但,身为宗门的一份子,我肯定是知错就改的。”
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看着连舒澜,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连舒澜不遵守宗门规则呗。
暗搓搓的鄙视了一把连舒澜,他拉住陈金良:“师叔,这事还请您评评理了,今日这事我也有错,不该在这坊市随意起争执,可是,这事端不是我引起的,在座的大家伙儿眼睛是雪亮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陈世豪很奸诈,这时候他可没有用族叔来称呼陈金良,而是用了宗门内的称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而连舒澜自想清楚了这事,看清了他们的嘴脸,就知道,今日这一场,大概自己这老的小的,是在劫难逃了。
她一边思索着该怎么逃过这等麻烦,隐在袖中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一点比芝麻还细小的东西就飞了出去。
陈金良眼神凝了凝,手微动了一下,但没有阻止,这种传信的飞蝇速度慢的很。
再说,就算传信过去又能如何,等到连家有人赶来,他们想做的已经做完了。
一边想着,陈金良一边对陈世豪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加把劲。
陈世豪会意,越发声色俱下的哭诉:“要五万灵石是我的错,但那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太气不过了。”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连师妹怎么说都是我同宗师妹,看在师妹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如此。”
“这样吧,灵石我也不要了,但咱们两方心里都有气,总要解决一下。”
“宗门都有规定,若有私人恩怨,可以相约去议道峰的对擂阁去解决,只要提前双方都认同,那就生死不认。”
“咱们这点小恩怨,没必要闹那么大,可是倒是可以效仿宗门规矩,也打一场。”
“打完后,今日这事就揭过去了。”
几句话,将一个有情有义,又公平正义的宗门弟子的形象就表现出来了。
他堵住连舒澜的话头:“你也别急着拒绝,我们陈家可不占你家便宜,我这可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毕竟咱们两家由来不合,今日这事不了,我能管的了我自己,可管不住陈家其他人!”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包括连万山在内的没有修为和修为低的几人。
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当然我自己自然不会动手,呐,我家这位兄弟,炼气五层,就和你家这个丫头,打一场也可。”他指指连意。
“这坊市内也不准动用法术,你若是觉得吃亏,那就去我提议的武馆,那儿有封禁或者压制修为的阵法,随你挑选,咱们由师叔作为见证,怎么样?”
一番话软硬兼施,好像连舒澜不答应他的要求就是人神共愤的事。
陈世豪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应和声:“是啊,陈少爷说的这话在理啊。
“听说连家子弟向来果敢正义,这种宗门内师兄妹之间的切磋,连家子弟不会胆怯不敢应吧?”
“怎么会?再说这事连家人可是有错在先……”
“就是,再说炼气五层和炼气四层真没差多少。陈家少爷也没有咄咄相逼,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连家若是明知有错,还不接受,啧啧……”
……
一番叽叽喳喳,连舒澜岂会不知这话是专门说给自己这一家人听的。
这些人哪里是来看热闹的,就是陈家人找的,来撺掇和引导话头的。
只恨自己不查,掉入圈套,被人掣肘。
这是把她们几人架在火上烤啊。
看陈金良一脸的觉得“很有道理”的认可表情。
连舒澜只觉得自己都想吐。
可是,这法子虽然粗糙了些,恶心人了些,却是实实在在的有用。
今日她若不应,不要等明天,一个时辰都不要,他们连家人畏首畏尾,仗势欺人,有错不认这种风言风语就能传的到处都是。
固然,他们不怕,可是不了解事情的人太多,到时候难免无端树一些不知内情,被陈家人误导的敌人。
而且,为了这等小事,被坑,岂不憋屈。
可是,她要是答应,小意就得上阵跟那个炼气五层的家伙打。
那人长得又高又壮,站在瘦瘦小小的小意面前,显得更大只。
不仅如此,他们陈家是带着目的来的,不可能没有准备,这人炼气五层不错,可还有什么后手也说不清,若是伤了小意,真是得不尝失。
连舒澜咬咬牙,准备拒绝,毕竟名声之类的小麻烦和家族内能提携家族、带家族再创高峰的好苗子可不能比。
若是让连意、连外还有花小朵出事了,她的皮估计得被家主和长老揭了,她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若是老祖宗出事,那她……
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都。
连舒澜想想,都觉得这里无论谁出事,这往后她估计就得完了。
还有她自己,也不能出事。
这家族里,除了大长老的笑里藏刀让她怕的很,家主的碎嘴她更受不了。
她做错事了,他也不打不骂不惩罚,就是不停不停的碎碎念,念到她恨不能自己把自己的皮揭了。
她自小就一直很怀疑,家主为什么是练剑的,她觉得家主挺适合拜祢观峰的不癫真君为师的,去念佛……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