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叶仲被夜间的冷风吹得头疼,他一摸脑袋,竟然肿起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轻轻碰一碰,疼得要命,叶仲以医学门外汉的角度看、都不会相信这个大包是冷风吹出来的。
“不好意思了小兄弟,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呢?”旁边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叶仲往旁边一看,不用说,是刚才那个自称“李群峰”的傻里傻气的小孩。
叶仲骂了一句,看了看周围,已经完全不是他认识的地界了——一座破败的楼宇,除了地基没有其他任何可以阻挡寒风的东西。可能它并不是破败,而是这里就根本没有完工。
叶仲身处一个不知道是在哪里的烂尾楼里面,周围只有那个小孩裹着一床毛毯、透过参差不齐的楼梯间凝视着天空。叶仲站起来逛了逛,楼层的位置还算高,楼梯没有扶手,远处可以看见农田和村落,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怎么,你不说点什么吗?诸如缴纳赎金之类的,”叶仲踢了踢那小孩的被子,“再怎么样你也应该把我绑起来啊,不过在那之前你迷晕我时也请接住我好吧!”
人被突然麻醉或者迷晕后,身体将无意识地自然下坠,这会给头部造成很大的损伤。
李群峰笑着翻了个身,叶仲自知不是这个小孩的对手,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叶仲问,你既然找我有事,那就现在说吧,我明天还有事。李群峰反问道,她们以什么东西威胁你?你的钱、在起义军组织里的权利、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引诱你?
“都不是,但那可能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呃,我不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咱们都说清楚好吧。”叶仲说。
李群峰笑了笑,说,有人会来你和闲聊一阵子的。紧接着,方才透过月光照耀的天井突然暗了下来,叶仲赶紧闪开,一个黑影飞速落地、姿势倘若自然。李群峰笑着说,我现在可没有本事帮你搬回来了,还是得靠这位兄弟了。
那人站起来,身高竟然接近一米九、体格庞大,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纹身布满了整个脖颈、黑色且神秘。他走近叶仲,伸出了右手,两人握手时,叶仲得以看清这人的面容。
之后叶仲感到了一股奇怪的亲切感,这个人实在太像是自己的老家——荒芜宇宙里的打手们了。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他和你一样曾经是敢死队、被派来这个该死的实验性宇宙里面执行任务、最后也被留在了这里。最要命的是,那几个疯女人竟然捣坏了他的声带!壮硕的家伙现在没办法说话了,要不然以前啊,他的嘴巴‘臭’的可是和你有的一拼。”李群峰趴在毛毯上说道。
叶仲郑重其事的向这位同是敢死队的同行作了个自我介绍,那人只是点点头、摇摇手示意自己并不会哑语。叶仲火了,瞪了那边看戏一样的李群峰一眼,好像在说“这人连话都讲不了了,还怎么和我说话啊”。
“你看你猴急的眼睛,这兄弟别看着人高马大、杀气腾腾的,那可是有文采的呢。宇哥,给他露两手!”
听到这句话,那个壮汉也转过身、向那边的李群峰比了一个“国际手势”。紧接着,他从战斗裤装的膝盖兜里掏出了一张米白色信签纸。叶仲接过来,当即就被那优秀的书写样式惊到了。
“首先,我们是不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的。大家都是为起义军那些高高在上的首领卖命的打工人,互利互惠的事情大家都懂的。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先为我们提供帮助、然后我们定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以及为你鼎力相助——张新宇。”
叶仲无奈地吐了口气,确实,这人实在太像荒芜宇宙里那些人高马大的打手了——没有交换,他们是不会帮你做事的。在荒芜宇宙里,个人信用或者集体担保这种东西都不靠谱,谁知道你明天还活着没有?大家帮忙办事都是讲究互利互惠的。
“最后那句是我加上去的啊!”李群峰小孩般的声音像是这座空荡的烂尾楼里飞进了一只吵闹的鹦鹉,“反正我只要能回去,一定是的副首领或者秘书长之类的人物了,宇哥我当然要封他从敢死队组织里面正式加入我们的。对吧,宇哥?”
张新宇坐在一栏水泥堆砌成的矮墙上,对着李群峰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真可以说起义军组织里最优秀、福利待遇最好的组织了,虽然功绩在近年来不如其他两个起义军组织,但是要说敢死队成员们最想投靠的组织那还是非他们模数的。不过叶仲并不打算向这个壮汉一样去投靠李群峰,他认为这个家伙狡猾、性格张扬、好像还有点不正常——谁知道真要是出去了,他说的话还算不算术。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是真的很紧,没时间陪你们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况且我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叶仲说完想转身离开,后背的连帽衫帽子却被一把揪住,他一下就摸向衣服里大兜,可惜,枪已经被搜走了。
他转过来,竟然是一把枪托对着自己,叶仲抢过去,抬手,直指那壮汉的下颚。壮汉的面部很奇怪,他一直戴着黑色的口罩、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笑还是沉默。
叶仲有点奇怪,问壮汉,你就这点能耐还来当敢死队,把枪还给对手,这不是蠢到家了吗?壮汉抬起双手、手心对着叶仲,然后慢慢地移动向自己的一个裤兜里,粗壮的手指从里面夹出一只短小的铅笔和一本随身小巧的学生笔记薄。他把东西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