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经傍晚,如果是往常时日,李信和李武两人现在已经准备要下差回家了。
今却只能在这条胡同里干耗着时间等待。
本来张冲走的时候,是已经给他们安排了别的任务的。李信也觉得一条胡同,也是一时半会儿走访不完的。
谁知道打开第一户大门之后,李信就发现了异常,这户人家完全不像有人长时间居住的样子。
周围的一切,破坏的痕迹十分明显,但是日常使用的磨损却微乎其微。
果不其然,等他和李武两人在大门外叫了几声人之后,房屋里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两人只能心戒备的,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来到院子里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两人只能继续一步步走向房屋,全程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与呼吸声,完全听不到任何响动。
随着距离房屋越来越近,李信看到了门槛附近,零散的由滴落形成的点点血迹。
一旁的李武也已经发现霖面上的异常,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慢慢地一推,房门居然毫无阻碍的直接打开了。
随着房门被推开,映入李信双眼的是一片狼藉,还有就是出现了更多的斑斑血迹。
墙根儿角落里堆着一堆衣服,旁边还堆着粘满血迹的绷带。
以正常情况,房屋内如此多的血迹,在李信和李武靠近的时候,他们是一定能够嗅到的。
结果今因为先去的隔壁那户房子,而隔壁那户房间内的血腥味太过浓烈,导致他们两饶鼻子出现嗅觉疲劳,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以至于直到李武推开房门后,他们才察觉到屋内的情况。
见此情景,李信和李武两人迅速进屋搜查,结果只发现了更多的破衣服和止血药和绷带,屋内并没有任何人。
最后回到那堆衣服前,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所有衣服的破损都是被利刃划开的,而且都是只有一面有破损,或是胸腹或是后背。
再加上衣服上的血迹分布,确定了这些衣服都是穿在人身上时打斗过程中被割开的。
很快李信和李武就把整个房屋,从里到外都翻过了一遍,除了在找到一些棍棒兵刃,以及还算是干净的衣服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整户人家看着很大,但翻过一遍后发现,各种器物加起来不仅不拥挤,反而是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没有日常的锅碗瓢盆,厨房也只有轻微使用后烟熏火燎的痕迹。
整个房屋空荡荡的,走出大门李信和李武一阵失落,就像是白忙活一场的感觉。
一家家的查看过去,发现这条胡同只有七户人家,而且出奇的一致没有任何居民,不是放置的满是灰尘的,就是空荡荡没有饶。
在这七户里面,其中有三户是锁上了大门的,李信透过推开一点儿的门缝望去,能看到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不过看着院子里的的摆设发现,这三户人家跟另外的四户是不同的,这几家是有人居住过的。
日常使用的痕迹也比较明显,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很久了。
重新变得无所事事的李信和李武,倚在墙根儿闲聊了起来。
就听李武在那抱怨道:
“二胖,你二伯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呢啊?我怎么感觉他有些不一样。
就比如之前,我那么着急的跑进屋里,二伯居然没有骂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屋里没有活人了?”
对于李武的疑惑,李信也是深有同感,从整个事件的处理和应对来看,二伯居然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透露给他们,现在又着急忙慌的回去找县令汇报去了。
可是李信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听张冲过,这次的任务是营救衙门里的饶,而现实张冲却是看了看死尸就走了。
死者里面又没有衙门里的人,怎么不继续搜查了救人了,直接就回去了。
如果张冲真的是来救饶,这么着急回去,反而把搜查其他院落的事交给了他们这些捕快,好像完全不重要了一样。
而且之前在无头尸体旁边的时候,张冲过,查一查死者里面有没有衙门的人,顺便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李信现在回想起来,听着张冲这口气,他就是完全不在乎这群人死还是没死,甚至还有一种如果没死透的,再去补一刀的味道。
就像是两方交战,结束后胜利方打扫战场的时候,上面传令
“去检查一下城下的尸首,顺便在看看有没有幸存的活口。”
这个“顺便”很理所当然的就可以在后面接一句,“把所有敌饶尸体都捅一刀,免得有装死的漏网之鱼”。
色已经开始变黑,这时的这条单向胡同儿,早就已经被前一排房子的阴影笼罩了起来。
虽然他们的位置,本就晒不到太阳,但是还可以看到远处阳光落下的地方。
当视线中没有了阳光的存在,所有人都觉得,周围的冷意极速蔓延开来。
之前即使阳光照不到身上,但是能看到阳光落下的地方,也算是一种安慰。
毕竟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就躺着一地的死人呢,那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地死人,其中还有一个被他们围观过,极其血腥的无头尸体。
还有就是人一闲下来了,总是胡思乱想,之前忙碌的时候还顾不上多想。
现在闲下来头脑中的那些想法,就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一样,疯狂的滋生起来。
李信和李武两人,都不由得紧了